七月在野,我是忘不了葡萄的。
在江南,葡萄是一种很平常的水果,杭州湾南岸上虞,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叫盖北,是我的老家。从我有记忆起,这块夹带着海风粘着沙性有着夜潮地独特小气候的土地上一直种着葡萄,于是,我成长的履历上总是缭绕着葡萄那种微酸、醇甜又散着芬芳的气味;于是,葡萄总会令我滋生一些莫名的情怀和牵挂。
盖北种植葡萄的历史确实很久远了。我很小时,便知老家草屋的前前后后都被葡萄藤遮掩着,有时长长的藤一直伸到屋顶,葡萄就和一些南瓜、丝瓜之类的作物匍匐在屋面上。那时的葡萄主要是两个品种,一种是串儿很长很长的,颗粒匀圆匀圆的,像松垂下来的风铃,我们叫“长串葡萄”,成熟时,特透亮,里面有几颗果核都能照得一清二楚;另一种叫“金皇后”,名字很女性,其实长得很结实,成熟时呈深绿色,略见细细长长的果肉经脉,你挤着我,我挤着你,串儿密不透风。这两个品种大概可以说是盖北的第一代葡萄,已经有点遥远。后来,经常能品味到的是巨峰和红富士,像是大众情人,很亲近熟悉又很平民化,这第二代葡萄面积迅速发展,土地承包到户后,几乎成了我们盖北人所有土地里的希望。
又一个葡萄满架的季节。我已经离开老家离开葡萄多年了,我无意中走进盖北野藤葡萄园,竟邂逅了做庄主的小学同学杨忠标。葡萄在这里已经华美转身了,他承包了30多亩高科技设施的大棚葡萄,品种一下子多得让我目不暇接,美人指、新华1号、高墨、巨玫瑰……他办起了农庄,搞起了葡萄休闲观光旅游,一拨又一拨的游客涌进了他的葡萄园,走进了他那别具一格、富有创意的葡萄观赏园、品尝园、采摘园。曾经谙熟于葡萄的我,一到这里心实在有点发虚,我默然无语,我只是像一个略懂腿脚功夫的孩子看到了段誉的“六脉神剑”,唯有一招一式尽情欣赏了。杨忠标的葡萄园开始收门票了,旅游团一个接一个,游客饱了眼福口福,也忘不了捎带几箱葡萄给家人、亲友。葡萄链悄然拉长了,矮小黝黑的他在葡萄园也更忙碌了,连他9岁的儿子都歪着身子笑呵呵地帮着搬葡萄。我跟他开玩笑,你这个庄主每天忙完后,只管在家门口大把大把地数钱好了,他也不谦虚,笑得很爽,果然是日进万元呢!
尽管做葡萄庄主的他今天依然很忙,但这像忙于采蜜,花香和蜂蝶在他身边围绕,他悄悄地跟我说,这一切,是盖北野藤葡萄的名声带给他的。
七月在野,一望迷离境,野藤葡萄,满架醉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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