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4日,乘坐村支部书记的摩托车翻山越岭,再步行穿越一条大峡谷,就是吴振协的羊圈。羊圈里,白色的羊群,一身洁白,个个长着咖啡色的耳朵和脑袋,真叫一个漂亮。山上的露水已干,吴振协正把羊群按大小不同、分批从一间一间的羊圈放归大山,说大羊要翻过几座山去吃草,小羊跟不上大羊的步伐、也到不了更远的地方。
吴振协放完羊群,我们返回大峡谷,坐在一块大石头的阴影下,与养羊大户吴振协聊起了他的养羊经历——
吴振协,1964年生, 土家族, 高中毕业,也曾两次出远门打工,一次是在广东的家具厂,一次是在浙江的铝材厂,每次都只做了几个月。吴振协说:“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都是苦力活,搞不出摆演来(搞不出个样子来)。工资少,工头脸色还难看,我就想,何不利用个人的资源,回来养羊子。”
周家冲村月亮垭人对动物的称呼,听起来有些特别。他们称羊为羊子、鸡为鸡子、猪为猪子。吴振协怀揣利用家乡漫山遍野的草资源养羊的梦想回到了月亮垭。回来后,吴振协并没有立马养羊,又到吉首砖厂搞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说:“也搞不到好些钱。内地的厂子松散些,去书店买了些养羊子的书,边打工看书,觉得养羊子容易。”
于是,1996年,吴振协花2200元,买了20只小羊子。喂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小羊长成大羊,没想到冬天遇上下大雪,吴振协把羊子关在家里养喂干草。冬天是过去了,可他的羊子却越喂越瘦,还死了一些。开春了,吴振协把剩下的羊子卖了,赔了劳力还亏了500元。吴振协说:“种田,日子过不去,歇了一两年,还是没有路子,又开始养羊。花了大几千块钱,买了大几十只土羊子,土羊子土办法。这时,正好畜牧站搞种羊,波尔山羊,又花2000多块钱,买了一只30多斤的种羊。记得是正月廿四,羊牯(公羊)走不动了,背,抱,把它当宝贝一样地弄回家,精心喂养,繁殖小羊子,1只母羊怀孕1至2只。从那时起,1年卖1万多块钱。”
那时候的万元户可了不得。吴振协说,一只种羊,在一户呆的时间最多不超过2年,呆久了就是近亲繁殖,近亲繁殖的羊子质量就不行了。从1996年开始,吴振协换了6只种羊 ,种羊的价格也从2000元涨到了现在4000多元。养羊大户吴振协的超时种羊,或是与别的养羊户交换,或是卖掉,种羊卖掉说是只能卖半价。
现在吴振协的羊圈里大大小小的羊子有145只,他说,主要以卖种羊为主,收入6万元左右,加上肉羊年成好,一年可赚10多万元。
吴振协为了自己的尊严,远离喧嚣的大城市,回到石门山区,过上自由自在的羊倌生活。村党支部书记说他有楼房,有车,还是别克车,吴振协露出了菊花瓣的笑脸,脸上写着快乐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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