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黄建香在带宝宝。
月嫂黄建香在写诗。
一个“湖”字托出两位各具特色、令人叹服的女诗人,这里只说其中一位“月嫂诗人”。
几年前,“湖”的北边——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一位叫余秀华的残疾女子,以别具一格的新诗轰动文坛。其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甫一上市,便卖出十余万册。
正当余秀华这个名字在媒体持续发热之际,“湖”的南边——另一位女子、湖南省洪江市江市镇竹滩村的黄建香,也在与命运的抗争中,默默地书写着自己的人生与爱,与其相伴的也是诗。所不同的是,她是以另一种诗体样式——格律诗,将爱与美的情愫编织成花朵,香馨于摇篮边。
黄建香是一位月嫂,人称“香姐”。像山谷里无名的野花,生于1961年的黄建香,从小就经受着风雨的磨砺。父亲是位复员军人,回家结婚时已经40岁。母亲一连生了3个女儿,父母把她当男孩养,上山砍柴下河捞鱼都带着她,沟沟坎坎间,一身泥一身水。黄建香5岁在村里上耕读班,早晚放牛;6岁就架着板凳上锅台炒菜。因为贫穷,她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务农了。
十五六岁时,黄建香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初恋和失恋。30多岁,已有一儿一女的她,又经历异国“千里寻夫” 7年,历尽磨难,多亏一位抗战时期留缅中国军人后代的帮助,才逃离虎穴。人们可以从她后来所作《寻夫感想》一诗中,读出她当时的心灵之痛:
异域寻情又若何?高墙几度泪痕多。
炎凉拟兑忘情水,解缆扬帆踏碧波。
风雨“月嫂诗人”路
历经一波波生死大关之后,黄建香不曾告诉任何人,一头撞进了上海,当起了月嫂。
月嫂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年近50岁的她,又历经遭人拒绝、资质考试等种种难题。
来上海打工一切从零开始。2008年3月黄建香背着公司,利用每月只两天的休息时间,报考了母婴护理专业培训学校。学校几百学员,只有她每周仅能挤出一天时间上课,她自嘲是“一天打鱼,六天晒网”。“入学不久的一天,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劝我退学,原因是担心我不能全天读书,考不及格,影响学校的声誉。”聊及初入上海的这段时光,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来我托几个老师说好话,并保证考上60分拿到毕业证,才得以留下。”从此,她利用每月仅两天双休日的学习时间,白天在校学习,晚上回公司在电梯里彻夜看书。因公司有规定,每晚10点得熄灯休息,只有电梯里不熄灯。苍天不负苦心人,黄建香考了第三名。很多人为之叹服,当她去拿毕业证时,老师们用“不容易”三个字来夸她。
确实不容易!但不容易的事情还在后头!
此后的月嫂生涯里,她被评为“金牌月嫂”,这在上海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更令人惊叹的是:天天带宝宝的她,又忽然间被人们尊称为“诗人月嫂”,而文学圈则把这个称呼倒过来,叫她“月嫂诗人”。
“也许是红尘中的哪一个缘还拖着我,诗缘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吧!”黄建香说,她常常在摇篮边给宝宝吟诵儿歌童谣,从中感到诗歌韵律与意境的美妙,由此开始利用有限的闲暇进行格律诗词写作……2011年,只有初中文化的她写下了第一首格律诗《读高尔基〈海燕〉有感》。
“高尔基的《海燕》,我是在下班的路上含着泪读完的。作品中有这样一段情节:当高尔基拿着书读时,被主人看到了,不仅把书丢在猪圈里,还拳脚相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一客户家做护理时,我藏在枕头下的一本诗词书,被产妇的丈夫看到,他无理地说:一个保姆还想写什么诗!书有毒,有细菌!要我保证他的孩子月子里增重三斤,最后把我的书摔在地上……”黄建香说,幸好这家男主人的父亲通情达理,事后对她说这事是他儿子不对。那是2014年的事。从此她发誓要为自己写诗,做一个有知识的保姆月嫂。
诗词写作,越发使这位满怀诗情的月嫂感到做月嫂带宝宝也需要诗人的情怀,而与稚嫩的生命相处本身就充满了生机与诗意,于是她更加珍惜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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