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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对土地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近日,凤凰城市受邀参加导演焦波新作《乡村里的中国》内部观影会。这部获得第15届中国电影华表奖纪录片大奖的影片,在一个多小时中,将沂蒙山区一个普通村庄一年里的故事娓娓道来。

  373天,这是摄制组扎在这个乡村拍摄的时间。于是我们看到,影片里的人对于镜头已没有不自在,故事自然流转,以至于不需要任何的画外音做注释。

  影片散场后,我与焦波一路同行,在北京凛冽的寒风下开始了我们的对话。从影片本身到乡村再到城市里的乡愁,焦波向我讲述了一个从农村走出并在城市取得事业成功的人对乡村与城市的所思所识。

  他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个导演,而非评论家,希望用镜头讲述一个村庄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能够最大程度上观照到当下中国乡村面临的种种是与非。而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表达欲,在焦波看来,自己是个从农村长大的人,了解农村,关注农村,思念故乡,并希望最终能做到回馈。

  这样一个对话在当今中国数以亿计的农民进入城市的背景下,显然已摆脱了个体表达的范畴。虽人生轨迹不同,却有太多的人如同焦波,身在城市,心留乡愁。

  然而,当乡愁在当今中国已不再是迁客骚人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个人情绪,而成为数亿城市新移民共通的情感归宿时,乡愁就已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情绪,而这于一个国家、一个社会而言,将意味着什么?

  我们看到,在当下,还有太多背井离乡的农民工挤在工棚靠出卖劳力换取家乡的新房与新娘,还有太多的“蚁族”蜷缩在地下室为在城市搏出一隅之地消耗着心智与体力,当然,也有太多曾怀揣城市梦的年轻人最终逃离“北上广”,然而在资本社会与熟人社会的割裂中,很多人又不得不逃回“北上广”。

  于是,需要拷问的是,这无处安放的乡愁,是中国史无前例的城市化大背景下的小小阶段,还是我们的社会缺失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并且最终指向的是,这数以亿计的人将最终归宿何方?

  所以,尽管改革开放已到了第36个年头,但当今中国正前所未有地呼唤着新一轮的变革。而在这场变革中,不仅是社会结构、制度设计和文化语境的重构,还有无数的人的命运和际遇将因此被改变。

  这是《城市中国说》“乡愁与变革”系列专题策划的初衷,我们试图通过不同角度的对话对这个时代的情绪进行触摸和描绘,因为在中国匆匆的城镇化脚步下,对此的思辨与讨论将是十分珍贵,也是极具现实意义的。

  北京再荣华富贵,却不属于我

  凤凰城市:从《俺爹俺娘》到《乡村里的中国》,为什么一直会对乡村题材这么执着?

  焦波:我是边远农村里长大的孩子。在农村一直生活到近二十岁,整个童年、青年阶段都是农村伴随着我的长大。进城以后,做了记者也经常跑农村。

  后来开始拍电影,也是围绕着农村,包括这部《乡村里的中国》。如果以后再拍,我想还会是农村题材。因为我生于斯长于斯,关注农村,了解农村,在拍摄过程中也非常容易融入到农民中去。

  当然,归根结底,来自于骨子里对农村的眷恋,农村生活的点点滴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于是有了对农村的关注和探索,有了这些作品。

  凤凰城市:据我所知,你在老家还承包了一座荒山。出于什么考虑?

  焦波:两个方面。一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乡愁也越来越多占据心头。希望老了以后,能重新回到出生的那块土地上。利用自己的能力,为家乡做点事情。

  现在已经投了几十万,如果不投在上面,那个山始终是荒芜的。但是我投进去,也拿不到短期利益。上面种的是银杏树,爷爷栽树孙子乘凉的那种。等银杏长大产生效益的时候,可能我早已不在了。但那片山和那些树会最终留下来。

  另一个原因,出于母亲临走的时候跟我说的一段话。当时父亲走了以后,她觉得很孤单,觉得身边应该有个孩子。所以她就说,你是不是在城里面还存了俩钱?如果有两千三千,你回来吧,在家就行。我说在家又怎么办?我不照相了,干什么?她说你回来种地,怎么还不够吃的?她就觉得这个土地应该是我们的家,应该是你永久依赖的一个地方。

  所以她又问我,你说照相好还是种地好?当时问得我很心酸,我说你说怎么好呢?她想了想,还是照相省劲儿。她就为了孩子能够干省劲儿的活,宁愿在家守着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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