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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年菜


母亲的年菜    农村新报讯 武汉蔡甸 张红军

    我的故乡新洲,名曰属于武汉市,却是繁华之外的边远之地。时至今日,我们那个小村庄,仍然留存着几十年前我儿时的风俗或习惯。母亲准备的年菜,永远是早已被视为高脂肪低营养的 “不健康食品”。
    年幼时,我家家境和村邻家一样贫困。那时,大鱼大肉是天底下最完美最可口的食材。再怎么艰难,到了过年,父母亲也要给一家人弄一桌平常绝难一见的大荤大腥。那时一到冬天,我们小孩子就扳着指头眼巴巴盼着过年:盼杀猪分鱼,盼煎炸烹煮,盼吃得满嘴抹油,盼吃完满村疯跑。
    大块长条的肥猪肉,粉蒸了,掺和着黄豆、米饭,就是年饭了。青菜是不允许上桌的,大碗自家做的肉圆子、鱼丸子、素鸡、绿豆圆子,一样是两碗;排骨炖藕、胡萝卜煨风干羊肉、油炸酥鱼等等,一样也是两碗。不论一家四口八口,大年三十那餐年早饭,一定是满满一大桌。一家人在鞭炮的硝烟味道和焚香烧纸迎接祖宗的肃穆里,感到空前的踏实安宁,满足与幸福。
    这样乡气十足的过年,仍然近乎一成不变地在故乡在我家里继续着。而每到初四初五离乡返城的日子,母亲给的年菜,总是成为一个“问题”。
    妻子打小在城里长大,又在医院工作,我们家过年的那些大油大荤,在她眼里如同猛兽毒药。一边是妻子 “高油高脂、有毒有害”的挑剔警告,一边是拳拳母爱,母亲给的年菜,大包小包,总是让离别临行的我,又温暖,又无奈。
    我总是想方设法两边讨巧,从妻子抱怨的眼神侧畔,从母亲粗糙干枯的双手中,接下一包包过年剩下的年菜,收入鼓胀鼓胀的行囊中。
    母亲给的年菜,我不能不拿。母亲说,等我不在了,谁会给你做?以前我还不以为然。这几年,经历了谋生立身、养家育子的艰难,我忽然领悟母亲的话原来是那样千真万确。若是母亲不在了,其他任何人给再多再好的东西,又哪里能替代母亲于万一?
    母亲给的年菜,就这样长途跋涉,就这样五味杂陈,坐公汽乘地铁,从农村到城市,从故乡到异乡来到我家里。母亲的年菜,一个七旬村妪精心下的粗劣之作,其实和皇家远嫁公主所携带的奇珍重宝一样,只愿远人久长昌盛、幸福平安。
    母亲给的年菜,深深珍藏在我家的冰箱里,每当饱饱吃上一顿,我的心里总是那样的温暖安详,如同睡在老家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厢房,做了一个打着饱嗝、又香又甜的梦——这梦,满是儿时的年菜浓香,满是乡土的宽和包容,满是亲恩的深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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