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头泡 农村新报讯 湖北武汉 碧峰
我的家乡坐落在小奓湖畔,父老乡亲世世代代都把芡实茎叫做“鸡头泡”。在“小暑南风十八朝,吹得南山竹叶焦”的日子里,鸡头泡是家家户户餐桌上的一道美菜。“双抢”是农民最苦的日子。最热的日子与最忙的日子相遇在一起,不分日夜,抢收抢栽,酷热劳累,自不必说,生活亦苦。强劲的南洋风把小菜园的菜吹得一棵不剩,家家户户都为吃菜愁。大人们在生产队“白加黑”,家家的后勤工作就都落在老小身上。其中,找菜吃就是重大而头等的任务。好在小奓湖畔泽汊众多,里面野生着莲、菱、苇、草,自然鸡头泡也在其中。特别是最西边的一处名叫“新兴蚌”的泽子,水浅泥肥,有一大片被鸡头泡那阔大带刺的绿叶密密匝匝地占领着。
有天正午,家中实在没菜下锅,我叫上不到十岁的弟弟给我壮胆助威,带着镰刀绳索,踩着烫脚的小路,朝这个盛产鸡头泡的泽子走去。
沿着泽埂向泽中巡视,只见泽中几丈远的地方一丛绿叶最为肥壮,就下定决心要采到它。我扎好裤管袖管,戴上手套,极为小心地蹚开一面面带刺的鸡头泡叶,来到这丛肥壮的鸡头泡面前时,水已满过了我的胸口。我先用镰刀将这丛绿叶削除,然后顺着茎干向下慢慢摸去。尽管小心,但仍不免有刺穿过手套刺疼我。终于,我找到它的根须,斜着身子用脚蹬拱着它那在淤泥中紧扎的根须。时而转动着身子,向根须的四方用力,把护着它的泥巴掏空,然后把脚深插进去,用力一拱,鸡头泡便连根带茎拔水而起。颤颤歪歪地把它挑回家,一过秤竟然有四十多斤重。
一家老小急切地围过来,几双手把鸡头泡茎带刺的外皮剥去,那粉红色的脆嫩的长茎,比大拇指还粗,中间圆润的小孔,流淌着清亮的汁液,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好吃”。因为多,奶奶当即给邻居送去一些,分享我家的劳动果实。
鸡头泡在家乡最常见的吃法就是爆炒。将鸡头泡茎掐成寸长的小段,在冒着青烟的锅中投上少许辣椒、蒜片,将鸡头泡倒入锅中,翻炒几下就能出锅,虽然没有藕带的口感好,但那略带粉红的颜色,脆中带绵的口感,在那没有菜的日子里,不失为一道上等的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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