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总是在不断曝光的食品安全事件中,逐渐认识新名词,成长为“化学家”、“病理学家”、“生物学家”……最近一次是通过速冻食品名牌企业思念、三全、湾仔码头等,认识了危害健康的金黄色葡萄球菌。
毋庸置疑,旧的标准应彻底更新,但应修订成什么样的标准?2011中国食品行业的新国标制订,正在质疑和争议中前行。
“进步”还是“退步”?标准的门槛应该“就高”还是“顾低”?新国标的制订过程,引发的是公众的“食品标准焦虑”,而非化解。
人们的担心不无道理。近年来,公众对于食品安全问题的焦虑,总是在执法部门的追责与相关企业的推责、公众的质疑与企业的回应之间博弈中,渐渐形成。这一次食品新国标的制订过程中,速冻食品新国标就特别引人关注。其中关于“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标准,很考验公众:“金黄葡菌群检测由定性转向定量”。犹如文字游戏,说白了,就是允许在食品中存在少量金葡菌。而这,恰恰成为一些企业面临食品安全问题时的挡箭牌。
在上世纪80年代末,中国才开始逐步颁布各类卫生标准和行业标准。此前的国家标准很多是感官、净化指标。在最近5年,两部重量级法律才逐渐出台:2006年的农产品质量法,2009年的食品安全法。30年间,中国食品标准仅有过三次大范围的颁布和修订。我国与标准制定有关的部门有农业部、卫生部、国家质检总局等,涉及的标委会有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全国饲料工业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全国动物检疫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等。标准从计划到发布,需要多个部门协调,导致标准制订周期长。如农业部发布了140多种兽药的最高残留限量规定,但目前仅发布了其中50多种兽药残留的检测方法。在这样的背景下,“标准之争”变成“利益之争”,在所难免。中国消费者协会律师团团长邱宝昌曾称,往往标准低一点,就有大量企业被放进去;标准一高,一些生产能力落后的企业就会被淘汰。“我们的某些标准恰恰是迁就了一些落后企业。”
只因为如此,今年以来连续发生的速冻水饺“金黄色葡萄球菌”标准之争、大企业“绑架”乳品新国标之争等等,引发的争议屡起风波。比如,生乳新国标中,蛋白质含量由旧版国标中的2.95%降到了2.8%,每毫升中菌落总数标准也由原来的50万上升到了200万。难怪网友疑惑和不解:“随着生产工艺的提高,标准应该不断提高,怎能‘倒退’呢?我感到很迷惑也不能接受。”而食品安全的一些指标上存在“内外有别”使得相关事件“内外有别”事件屡屡发生,更是给公众带来了重重焦虑。
老百姓的餐桌上,焦虑因子不断呈现,谁人来消除?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金泰廙说,此前我国大部分卫生标准都是与欧盟接轨,是世界上最严格的;但由于我国行业集中化程度不高等客观因素影响,目前我国很多新国标比照美国制订,相对宽泛一些,但制订原则肯定是在安全的范围内。专家同时指出,由于我国标准制订主体多元化、更新速度不够快、行业整体水平不高,的确存在部分标准明显落后于发达国家的现象。例如衡量奶牛健康的体细胞指标,是国际通行检测要求,我国国标中却没有体现。
国家标准是“公器”,制订过程中必须建立起公众普遍信任的严格程序。只有公开透明,更多吸纳民意,才能让公众的“食品标准焦虑”予以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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