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

    前不久，我驾车从赵县县城，赴衡水市安平县大子文镇孙遥城村，去参观孙犁故居。去孙犁先生的老家看看，这个想法由来已久：一是想了解孙犁先生曾经生活过的环境，二是想亲身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息。

    沿路北行，忽见有一村名石，上书：文学大师孙犁故里。下书：孙遥城。显然，这就是孙犁先生的故乡了。沿街东行，就看到了孙犁故居。那是一个用青砖建成的宅院，与其他红砖建筑迥然而异。宅院规模约为普通民宅的2倍，门楼也略微高于普通民宅，因而显得较为突出。有台阶4级，两扇木制黑漆大门。大门两侧，各有一只小型石雕狮子。大门上面横额题：孙犁故居，落款：莫言。右角挂一桶形纱灯，上书“孙犁故里”4字。右侧墙上，挂一蓝底白字门牌。门锁着，不得而进。偶见行人，便询问何人能开孙犁故居之门。说，可找孙新邦。找到他家，其妻领我们返回孙犁故居，并打开大门和其他房间门，然后对我们说：“细细看吧，来一趟不容易。”

    走进外院，正对大门的影壁上，是题为《耕读图》的彩绘的壁画。影壁下，有一丛密密的荷叶。在内院南墙下，立着一排9块石碑，上刻孙犁先生9部作品的简介。这9部作品分别为：《荷花淀》《风云初记》《铁木前传》《津门小集》《晚华集》《书林秋草》《芸斋小说》《书衣文录》和《乡里旧闻》。内院可看到5间北屋，3间西屋，3间东屋。5间北屋是3间两跨，中间3间正中是堂屋，墙上挂有中堂画，画中有鸡，有石，有花。画两边是一幅对联：荆树有花兄弟乐，砚田无税子孙耕。屋中条几上，放置着孙犁先生的半身铜像。此像颇为传神。

    堂屋门两扇，各有斗方一，上书：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西里间孙犁卧室内，临窗有通盘土炕。在玻璃橱内，摆放着孙犁先生的衣帽等遗物。东里间孙犁父母的卧室内，临窗也是通盘土炕。

    东屋门上有牌，上书：耕堂。外面两间，按照孙犁先生在天津的书房布置，有书桌，有藤椅，有书柜。书柜里面陈列着孙犁先生各种版的著作及有关孙犁先生的著作等。书柜上面墙上为展板，内容为对荷花淀派及其代表作家孙犁、丛维熙、韩映山、房树民、刘绍棠、冉准舟、贾大山、铁凝等的介绍。

    西屋门上有牌，上书：孙犁生平创作展厅。室内，墙上的展板，图文并茂，分大师诞生、投笔从戎、廿载磨难、老树繁花、巨星陨落5个版块，对孙犁先生的生平及创作进行了全面的介绍。展板下面，有8个玻璃展柜，分别陈列着孙犁作品选、纪念孙犁作品选和相关资料与评论等。此室冲门墙上，悬挂着孙犁书写的一轴条幅，内容为：一生多颠沛，忧患无已时。沉迷雕虫技，至老意迟迟。实是无能为，籍此谋衣食。大难竟不死，上天赐耄耋。

    参观完孙犁故居，去找孙犁的侄子孙景西，他是孙犁在故乡关系最近的亲人。他告诉我，因为家里是富农，成分高，所以没读过多少书，没什么文化。尽管他看上去不像农民，倒像个文化人。从1991年到1995年，他一直在天津跟着伯伯孙犁住，却没有留下孙犁的东西。他曾对孙犁提出想参军，希望伯伯为他说句话。孙犁没有说，反而劝他安心回家当好农民。在他印象中，孙犁回过两次老家。现在的孙犁故居，是根据他及村里一些老人回忆修建的，基本上保持了原来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