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然农法的人,要有换位思考的心态——如果我是水稻,此时我需要什么,我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健康、不健康、饿了、渴了、水多了、要呼吸新鲜空气?”贾瑞明说,“当观察到一定程度后,这种体会就会越来越敏感,知道该如何处理,这通常需要几年的时间积累。”
相较于自然农法,在贾瑞明眼中,现在的农民已经不能被称为农民了,应该改名农业产业工人。什么时候统一发种子,大家就在这时候种地,什么时候统一收粮,大家就在那个时候收割。他们只是像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完成一些基本工作,不用花心思。虽然一些老农户还有一些种植经验,但他们现在越来越不依靠这些东西了。
在八月天气最热的时节,贾瑞明下地将水稻田里的杂草全部拔了,并将它们覆盖在地表上。其他农户则因为使用了除草剂,无需进行这项苦差事。贾瑞明的两亩水稻田没有施肥,不打农药,还好也没有遭遇大的病虫害,一路平安直到收获。虽然亩产比不上别家,但贾瑞明觉得收成也算不错。
南汇种水稻初战告捷后,贾瑞明又跑去莫干山,和几位伙伴一起用自然农法种地。一年后他再次回到上海,在崇明物色了一块地。
农村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土地
现在,贾瑞明在崇明承包了100亩地种水稻,他也不是一个人在农田里劳作,来崇明常住帮忙的还包括他的妻子和农场学员。
今年是他在崇明继续实验自然农法的第二年。虽然种出的水稻每斤零售价格15元,批发价也要10到12元左右,但销路还相当不错。今年5月份已经把去年出产的都卖完了,今年出产的粮食采用认购模式,到现在也卖出了80亩的产量,预计年底所有都能销完。这样,贾瑞明的丰地农场将摆脱去年的经营亏损,首次实现几万元的盈利。
农场越做越大,到访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少好奇的来访者会向贾瑞明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一个城里人,怎么会跑去乡下种地做农民?而这个问号也时常在贾瑞明心里盘旋。人生的走向总受许多因素影响,就像一汪河水奔流时常会遇阻折回,走出九曲十八弯的河道。贾瑞明似乎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个关键因素成就了现在的他,因此每次给出的答案都不尽相同。
贾瑞明来自河北,家里兄弟比较多,长辈对子女各方面的要求也不高。贾瑞明从小叛逆、多思,总会琢磨一些不不着边际的问题,思考之外也做过很多尝试。有一段时间,贾瑞明特别关注贫困问题,曾经考虑并参加过农村扶贫、支教这些和农村有关的公益项目。
2007年,贾瑞明跑去广东参加一个名为南方农村实验的项目,作为志愿者,他来到农村,参与当地图书馆建设。项目只做了两个月,贾瑞明就离开了。离开时他倒是想清楚了一件事,农村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土地。如果不能解决人和土地的关系,那一切都无从说起。贾瑞明决定从大家都不愿意从事的农业着手,亲自下地种田,去尝试解决一些社会问题。
自然农法倡导一种生活方式
从2008年起,贾瑞明花了三年多忙活在田间地头,他总结说自己这几年的经验,与读一个农业本科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差不多。现在,贾瑞明逐渐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农场未来的规划上,他会花更多的时间来整理思路、写文章、和同行交流。
按照贾瑞明的理想,丰地农场将是众多联营农场的一家。这些联营农场的场主可能是自己的学员,也可能是理念一致的新伙伴。这些人依靠农业来创业,联营农场的农产品自产、自销,形成完整的体系。贾瑞明说,“我希望自己的经验能够影响到其他人。”贾瑞明所在的村子里,虽然观望的农户居多,但也有人打算拿出十亩地学习自然农法种植。
至于自然农法本身,贾瑞明也有了更深的理解,自然农法倡导的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反思的态度。生活是不是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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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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