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卖菜    湖北大冶 朱春华

    一连几天去老街集贸市场买菜，门口右边那个经常摆着萝卜白菜框的小摊空荡荡的，也没见到那位衣着褴褛、个头不高、目光还有点呆滞的三十多岁的卖菜女。之前每次经过，她总是与我打招呼。我觉得她不太正常，她的菜也是蔫巴巴的，常常只是朝她笑笑，一次都没照顾过她的生意。
    那天早晨，我在她旁边的摊上买了两根新鲜莴笋，付钱时顺便打听了一下。原来她名叫细心，几天前贩菜时癫痫病犯了，手脚摔伤。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她的摊位上出现了一位十多岁的女孩，她面前的地上摆着几个有些眼熟的菜框，我问，“平时在这里摆摊的是你母亲吧，她好些没有？”女孩点点头，说好些了。原来，她的父亲中风，下肢瘫痪，她和哥哥都要上学，平时照料父亲，一家人的生活都只能靠患癫痫病的母亲。
    “大哥，我今天进的菜新鲜，买点吧！”这天清晨，细心终于出现在她的摊位上。
    我朝她点点头，蹲下身，装了些辣椒、扁豆、西兰花。过了秤，一共17.5元钱。我给她一张面额20元的钞，她立即找出3元零钱，高兴地对我说优惠5角钱。我说明天还要来买菜的，不用找零了。细心像是想把我作为永久的买菜客，便同意了我的建议，同时她的脸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回家后，我掏出手机，将细心的模样、家庭情况、菜摊的位置，发给了所有的微友，请求居住在老街上的老同学、同事、朋友，去集贸市场买菜时，买一把细心的蔬菜。
    细心原先一次贩进一两百斤，两三天都卖不完的各类蔬菜，现在一个早晨，或者最多一个上午就卖光了。她为自己能早些卖完蔬菜，有时间回家去服侍男人和为儿女而高兴。由于收入不错，细心的心情好多了，原来频发的癫痫病也好久没有复发。
    细心似乎意识到是我开始买她的蔬菜以后，找她买蔬菜的人便多了起来，知道可能是我的作用，后来有几次硬是不肯收我的菜钱，我说不收钱我就不买了，她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