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近日在江苏、河南等小麦主产区麦收现场采访时发现,如何处置麦收后的秸秆,仍是一个让农民头疼的问题。如果沿用过去的一把火烧掉的做法在如今是很难行通了,因为焚烧秸秆浪费资源、污染环境、严重威胁交通运输安全等等原因,屡屡遭到人们的诟病,江苏等地已经出台地方法规给予约束和规范。秸秆综合利用是解决焚烧问题的有效途径。近年来,许多地方不断地尝试通过综合利用技术创新来达到高效利用秸秆的目的,但是许多技术在问世后,却一直处于无人问津的尴尬境地,长期停留在试验示范阶段,并没有真正进行产业化的推广,秸秆综合利用技术并没有在这个老问题的处理中大显身手。
对秸秆的焚烧农民是怎么看的呢?秸秆综合利用技术在实践中到底有哪些问题呢?
在江苏省宜兴市和桥镇福巷桥村,农民许建新一边晾晒新收的麦子,一边跟记者聊起了麦秸秆的话题。他说:“过去,我们是人工割麦子,麦秸秆都捆得整整齐齐,拉回家来烧开水洗澡什么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有了煤气再也不用烧麦秸秆了。而且有了收割机,也不用人工再割麦子了,割完麦子麦秸秆就留在了地里。” 他接着说:“但是,收割机割麦后留在地里的麦秸秆带来了一些问题,就是收割机割完麦子后,麦茬高,拦腰割断落在地里的麦秸秆也不好收起来,秋种的时候,麦秸秆不容易腐烂掉,影响秋种,干脆一把火烧掉最省事了。”当记者告诉他江苏省已经出台了法规,要求从今年6月1日起,禁止焚烧麦秸秆后,他说他已经听到村里宣传这个事了,“不让焚烧,今后的麦秸秆怎么办?处理成了问题。”记者问他为什么不收集起来卖给那些需要的企业,他表现的很迷茫,不知道宜兴市里有没有这样的企业,即便有也不知道怎样联系他们或者卖给谁。
就在宜兴市附近的常州市,该市的一家联合布业有限公司正在尝试在麦秸秆等的综合利用上大做文章,他们把秸秆加工成了可燃气、炭灰、醋液、焦油和热水五种产品。这家企业是一家传统的化纤纺织企业,企业老板董翾告诉记者,他们企业的电力支出占企业成本的三分之一左右,过去最头疼的是电价高导致生产成本难以降低。今年初,他们用上了一套专利产品气化炉,以稻壳、谷糠、麦秆等为原料生产可燃气推动燃气机发电,不仅使生产成本有了明显下降,仅是出售秸秆燃烧过程中产生的炭灰这一项,就几乎赚出了设备的运行费用。
这套设备是江苏恒太能源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自主研发的。公司负责人徐东平也给记者算了笔账:一吨生物质可以发电650千瓦时,价值410元。同时,可以产生生物质炭330千克,价值 330元;生物质醋液250千克,价值250元;生物质焦油40千克,价值80元;80摄氏度的热水12吨,价值180元。全部5种产品的经济价值可达到 1250元。整个生产过程无污染,不消耗其他能源。
尽管前景可观,但是徐东平也不无忧虑。他告诉记者,这套设备以稻壳、谷糠、麦秸秆等为原料,使用稻壳、谷糠问题不大,但是使用麦秸秆成本就比较高,企业把麦秸秆收回来后,还要加工粉碎才能作为原料使用,这无形中加大了企业的运营成本,不如用稻壳、谷糠直接和便宜。另外就是如何调动农民积极性,让农民把麦秸秆收集起来,再卖到企业也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农民收集麦秸秆无利可图,他们就没有积极性。他还说,适宜农户分散经营的小型化、实用化的秸秆利用技术缺乏,各项技术之间集成组装不够。因此,急需一个合理的政策来激励和支持企业和农民进行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的推广。
我国秸秆的综合利用市场潜力巨大。中国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教授、两院院士石元春认为,我国每年产生各类作物秸秆6.5亿多吨,除去秸秆还田、养畜饲料和其他竞争性用途,尚有1.7亿吨秸秆未得到有效的处理和利用。
这些年,各地在秸秆综合利用方面做了很多有益的尝试。北京大兴区礼贤镇以秸秆为主要原料生产固体成型燃料的示范项目已经成效显著,该项目生产的固体成型燃料可供北京市大兴区50个大棚使用,并有近3000吨固体成型燃料销售到北京郊区或出口到韩国。项目周边50公里以内秸秆随意堆放和田间焚烧的现象基本消失。鉴于我国广大农村和林区原料资源分散、季节性强等因素,徐东平建议以一个乡或镇为区域单位,根据当地原料资源情况,建设一个500-15000千瓦的中小型生物质发电和高效综合利用的工厂,产品就地生产,就地消化。这样将可有效解决当地因秸秆焚烧造成的环境污染和资源流失、农民就业和增收、用电、燃气、固体燃料、有机肥、有机农药、生活所需的暖气、热水和冷气等一系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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