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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韵总关情


一字一韵总关情

( 2015年08月28日  04 版)

    曹建成一家在为乡亲们演出。

    本报记者郭少雅文/图

    这是一处陕北腹地最普通的院落,门前是西北风与黄河水雕刻切割了千万年的沟壑,门后是枝繁叶茂大槐树下的三孔窑洞。陕西省延安市延长县下佛崾村的曹伯植已年近古稀,面对着大槐树下屏气凝神的百十号父老乡亲,一声清亮的唱腔,牵起了一场丝竹齐鸣的陕北说唱“合家乐”。

    大槐树下的这场说唱可不简单,敲花鼓的大哥曹伯植是国家一级编剧,吹长笛的三弟曹伯祯是专业的长笛、萨克斯演奏员,一级作曲家老四曹伯涛怀抱着一人高的大提琴,弹三弦说唱词的曹伯炎排行第五,是应邀赴法国、荷兰等国演出过的一级曲艺演员,最小的六妹曹雪琴是二级演奏员,一架古筝弹得泉水叮咚。

    这样“国家级”阵容的演出,举办初衷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老父亲93岁,老母亲88岁。这次把儿孙辈聚齐,拿咱陕北人的看家本事演上一台‘感恩父母、回报乡亲’的演出,就想让老爹老娘跟乡亲们凑在一起,乐呵乐呵。”台下,曹建成和呼玉梅两位已经结发走过70多年风风雨雨的老人看着满堂儿孙,就着鼓点儿,手上就不自觉地打起了节拍。

    “陕北人爱陕北说书,是爱到骨子里的”

    “陕北人爱说书,是爱到骨子里的。”曹伯植掰着指头如数家珍,全家39口人,16个专门或者兼职从事文化艺术工作。“光拿到国家一级、二级艺术职称的就有11个。作曲、演奏、表演,虽特长各异,但都离不开陕北说书这个‘大筐筐’。”

    这份与陕北说书的不解之缘,是从父母那里就种下了的。

    在曹伯植6个兄妹的记忆里,童年的时光,吃饱肚子的时候少,可欢笑从来不缺。曹伯植把面前的花鼓敲了几敲:“家里穷的经常只剩半碗高粱面,可在我6岁的时候,爸爸就用弹棉花一分一角挣来的钱,给我买了一面14元的战鼓。打那儿开始,我学打鼓,学二胡,学作曲,后来当上延川宣传队队长,带着弟弟妹妹们学说书,送他们去上音乐学院,陕北说书把我们一家人从苦日子里带了出来。”

    半个世纪前的陕北农村,走街串巷的说书艺人少不得风餐露宿。曹伯植回忆道,“爸妈听完说书,总爱把说书人往家里带,家里虽穷,好歹有个热饭热炕头。”

    “陕北人爱说书,因为书里讲的,都是咱陕北人的忠厚和善良。爷爷奶奶是最典型的陕北人,宽厚、勤劳、肯干。就像书词儿里唱得那样‘先尝了苦才知道啥是甜。’”1986年出生的曹巍是曹建成的孙辈,读大学时便已是小有名气的“陕北十佳说书艺人”,如今的他在延安大学担任团委干部,在学校里张罗着发起民间曲艺社团,把父辈们的曲艺文化尽可能多地传播出去。

    “我一心想让陕北说书传承下去”

    2003年,正在筹建延川文化村的曹伯植得知民间艺人惠万年病重,急匆匆地前去探望。柴屋之内,老人拉着曹伯植的手,“伯植啊,你快来,我要把我脑子里的唱段全都给你道出来。”然而,因为事务繁多,曹伯植没能留下来,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前去探视,老人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将心中的唱段道出了。

    “惠老的去世给我敲响了警钟。我一心想让陕北说书传承下去,这事儿等不得了。”

    辞去公职,推掉俗务,2006年,年近花甲的曹伯植正式开始了《曹伯植陕北说书文集》的撰写工作。他到处寻访民间艺人,为了拍摄一段完整的录像随着说唱剧团的演出连续数月颠沛辗转,为了准确地记录一句唱词反复听录音带,几年间,家里的录音机听坏了3台。

    《曹伯植说书文集》中记录下的长篇琵琶书《双头马》,是延长县琵琶书艺人刘绪旺演唱的代表书目。1993年,刘绪旺作古,《双头马》只留残篇。为了让书目完整,曹培植四处寻访,直到2009年,才得到刘旭旺的徒弟白旭章先生还健在的消息,赶到延长县交口镇新窑科村找到白先生时,老人已经脑梗瘫痪在床,不能演出了。

    “《双头马》的整理工作,是让白先生抱着琵琶,右手拨弦慢慢把词说下来的,那个时候,老先生的左手已经不能按弦了,抱着琵琶,只是为了找到说书的感觉,才能把词记起来。”提及一次次对陕北说书的抢救性记录,曹伯植两只手绞在一起使劲儿扭了扭:“老了,没时间了,得抢着活,抢着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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