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过,农事繁忙,沉寂了一冬的小麦正在集结力量等待爆发。与华中地区的大部分村镇一样,曲周县的土地已经铺上了浓浓的绿意。这个位于河北省邯郸市东北部区位中心的县城,72%的土地是耕地,83%的人口是农民。
3月22日,曲周县种田大户徐洪刚正在给自己的庄稼追肥。化肥是用手直接撒向田里,量多少全凭经验控制。“宁愿施多点,保证长得好。”徐洪刚说。
对于像他这样的种粮大户来说,每亩田多施1斤化肥,总量就会多达上千斤。不过因为有国家对种粮大户的补贴,徐洪刚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
在中国,化肥对粮食增产的贡献率达40%以上。同时,也有40%以上的农民在过量施肥。为了增产增收,肥料被寄予厚望。
农业部农情调度显示,今年冬小麦面积比上年增加109万亩。如何用有限的矿产资源滋养更多粮食作物,成为地质学者、农业专家关心的迫切问题。
“作为粮食的‘食粮’,磷、钾、硫资源看似不会‘掉链子’,但它们并非想象中那么充沛、安全。”中化地质矿山总局局长尚红林向《中国科学报》记者表示。
如今,中国作为产粮大国正在面临一场粮食“食粮”的保卫战。
种粮大户的“心思”
春分麦起身,肥水要紧跟。这个季节,走在田埂边,随处可见麦田里正在追肥和浇水的农民。徐洪刚就是其中之一。
徐洪刚今年30来岁,是这里少有的戴着眼镜的农民,从他黝黑泛红的面色和粗糙的双手上,已经看不出他曾是当地一家农业院校的毕业生。自2011年10月起,徐洪刚开始以每年800元一亩的价格流转土地,目前拥有了1014.59亩耕地。
“你看我的手,这边都裂了口子,撒肥弄的。”见到记者,徐洪刚礼节性地与记者握了握手,这是一双粗糙的手,手背上黑黑地皴起一层鱼鳞般的皮,手心也皲裂着一道道血红的伤口。
眼下正值小麦追肥浇水期。通常,小麦播种前,农民会在土壤里施以钾和磷为主、氮肥为辅的肥料,到春分后小麦进入拔节期,他们再在土壤表层撒上碳酸氢铵等氮肥或包含氮磷钾的复合肥,称为“追肥”。为了保证肥料施得均匀,农民大多选择徒手撒肥。在徐洪刚的地里,追肥工作从3月10日左右就开始了。
不过,尽管双手被肥料“蹂躏”至此,徐洪刚仍丝毫没有减少施肥量。今年是他种这些流转地的第3年,由于流转来的土地肥力不均,徐洪刚在施肥量上选择了“宁滥勿缺”。
其实,这样“宁滥勿缺”的想法,并非徐洪刚独有。
“不少农民存在过量施肥的问题,越是想高产的农户施的肥料就越多。”中国农业大学副教授张宏彦告诉记者。
张宏彦长期扎根曲周,带着中国农业大学的研究生经营着一个名为“科技小院”的组织,主要是帮助农民解决种地中遇到的技术问题。其中,测土配方施肥是他们的重点工作之一。
“一亩田施多少气儿肥(当地人对碳酸氢铵肥的称呼)呀?”看到一位正在施肥的农民,张宏彦上前寒暄。
“5亩地,6包。”农民回应。
“可以少一点,减少到5包。”张宏彦琢磨了一会儿后回答。由于张宏彦和研究生们与这里的农民已经很熟,他们的意见通常会被农民接受。
这几天,张宏彦和他的学生时常深入田间地头,指导农民合理施肥。今年已经是他们在这里工作的第5个年头。由于长期和农民待在一起,张宏彦能够理解农民对化肥增产的依赖。而这也是张宏彦等人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小县城一直待下去的原因。
“被丰富”的资源
与张宏彦不同,逐渐增加的化肥用量,让中国地质科学院全球矿产资源战略研究中心主任王安建有些不安。他最关心的问题是,有多少资源可以持续支撑起粮食安全的重任。
去年年底,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召开之后,王安建立刻联合中化地质矿山总局的领导和研究人员,筹划研究我国在肥料生产中必需的磷、钾、硫矿产资源的家底。他们的这项研究成果最终形成一系列咨询研究报告:《中国磷矿资源战略研究报告》《中国钾矿资源战略研究报告》和《中国硫矿资源战略研究报告》。
“关于化肥,有一种假象。看起来目前我国化肥资源的问题不大,但事实上从我们的研讨结果来看,并不容乐观。”王安建对《中国科学报》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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