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农业新闻 > 行业资讯

一捧新米传乡情


一捧新米传乡情    农村新报讯 湖北汉川方红安

    我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乡里娃”,对儿时的暑假感受特复杂:暑假意味着可以不受学校和老师的约束,可以自由自在地摘瓜打枣,捉鱼摸虾,却也避不开痛苦的“双抢”。
    我的老家汉川垌塚镇地势狭长,人均耕地少,常常干旱少水,又极易渍涝。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刚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责任田全部是靠耕牛人工耕种。七月是乡下一年之中最繁忙的季节,既要收割早稻,又要赶季节抢插晚稻,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栽八一秧”是庄稼人种田的谚语,如果错过了季节,最直接的损失就是水稻减产。
    那时放暑假,应城的堂弟也会回老家,他这个“城里娃”回到乡下,受到全家人的保护和宠爱,而我则是和全村父老一道,在赤日炎炎中开始艰难痛苦却又饱含丰收喜悦的早稻抢收和晚稻抢插,也就是老家人称的“双抢”。
    早稻收割的最佳时间是七月中旬,稻谷割嫩了瘪壳多,熟透了镰刀一碰,稻穗就很容易掉到田里浪费。家中总会有一块田里的谷子长得很好,叶青籽黄。父亲会用最先成熟的好稻子来试镰刀,估算收成。即使稻米还未完全收浆也会忍痛杀青。试割的稻子很快晒干送去加米厂碾出锃亮的新米。
    1983年的暑假,我第一次随家人下田割稻谷。下田之前,母亲一再叮嘱,要把上衣袖扣扣好,稻谷的叶片像锯齿容易蹭破皮肤,到时候汗流下来又疼又痒会很难受。
    下田之后,母亲告诉我要两脚叉开站定,要不然锋利的镰刀挥过来容易割破裤脚割伤腿。我有模有样开始了工作,先弯下腰左手撸着一束稻秆,右手用镰刀揽住稻秆根部使劲一拉,金黄的稻穗就顺势倒在臂弯里,然后朝后面均匀地展开,铺在身后的田里。
    挥舞着镰刀割完一亩地之后,头顶着骄阳,咸咸的汗水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淌,有一部分越过眉毛流进眼睛腌的生疼。手巴掌也开始火辣辣地疼,被镰刀把磨擦起了水泡。
    我负责在田里用镰刀撸稻子,姐姐抱拢递给母亲,母亲用草要子捆紧,父亲用冲担挑到禾场边上,那金黄的稻子压得冲担一闪一闪的,等田里的稻子全部挑回来堆码成一垛小山。
    次日,父亲很早去田里扯好秧苗,用干草扎成一个个秧把子,再放到软架子码成一担挑到田里撒开。我随母亲在田里排开插秧。下水田我最怕的是蚂蟥,有一句俗话说,蚂蟥听不得水响,那些蚂蟥好像故意跟我过不去,专门游过来围着我两条腿打转转,蚂蟥吸完血会在腿上留下伤口,伤口又疼又痒难受得不得了。
    插秧也是一件累人的活,秧田里的水被太阳晒得发烫,腿站在泥水里时间一长被热水都泡白了。连续插上几天之后指甲盖会染上一层黄色的锈印,手指头也被秧苗上粘着的稻壳,泥巴里的稻谷桩子扎破。
    秧苗抢插下去后,要趁天气晴好时赶快向邻居们借禾场打谷。
    么叔当时在应城盐矿工作,因祖父祖母去世早,他是随我父母长大的。在他眼中,长嫂如母。我母亲也时刻记挂着在应城的么叔一家人,新米打出来之后,她总是细心地筛过,包好,催促我们姐弟给么叔送去煮稀饭。
    现在的年轻人已习惯了农业机械作业,粮贩子们守候在田间地头,收割机割完的稻子直接倒进粮贩的卡车拉走,更省下了晾稻谷的程序。“双抢”已经成为过去的记忆。


点击支持一下 共有条评论 稻谷 早稻 晚稻 水稻
下一篇 :渔歌
零零教育社区:农/牧/渔/林业:交流

零零农业信息网

http://farm.00-net.com/

| 豫ICP备09039788号

Powered By 零零农业信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