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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网友投稿  2016-11-16  互联网

中午从街角走过,三伏天里又闷又热。拐角,只见一个卖农产品的老伯一手挽着竹篮,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拿着一个鲜红的桃子正往嘴里送,他仰着头不想桃子汁漏掉一滴,阳光照在他沧桑的脸上,那种全神贯注享受美味、爱惜食物的神态,瞬间像一个经典的电影片段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我能想象他起了一个大早去地里摘了树上的桃子,因为新鲜终于在中午卖完了,此时饥肠辘辘可是又舍不得上馆子也舍不得搭车,只好拿出篮子里被顾客挑挑拣拣剩下的那个桃子充饥。

  要论这世界谁与食物的感情深厚,也许有人会说是厨师,因为他们一双巧手能制作出琳琅满目的美食;也许有人会说是吃货,为了吃他们可是不惜一切。可是我想说一定是农民,因为他们从播种、成长到收获,所有的蔬果就像他们的孩子,粗糙的双手不知道抚摸过多少次,殷切的眼神不知道期望了多久。人们去超市都喜欢挑选那些光鲜亮丽的蔬果,殊不知歪瓜裂枣同样经受了阳光雨露和农人的宠爱。

  还记得小时候夏天六月黄成熟了,山里没有现代化的机械,靠的全是人工收割、曝晒、打子。那一滴滴汗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比起侍弄豆苗的辛苦,收获这些活儿都是幸福轻松的。所以在大人们收拾了整个打豆场后,轮到小孩子们上场发挥了,那些四处乱跑、躲猫猫的豆豆,就靠这些小手一粒粒揪出来。都说六月黄味道鲜美,殊不知每一粒豆子都饱含阳光和汗水的浸润。乡下惩罚那些淘气的孩子自有一套,拿个竹筒倒些豆子在土地上,然后让犯错的孩子一粒粒捡起来,这个过程偷不得懒,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豆子们乱滚,又不能一把泥土一把豆子的抓起来,只能一粒粒捡起来。当然比起捡芝麻,这都算轻松的。在乡间,经常看到一些农妇弓着身子半蹲着,走近一看都是在捡那些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种子,每一颗对她们来说都像珍珠,放在口袋拿回家晒在窗台或者簸箕里,慢慢的累积,红的、绿的、黑的,满满的都是收获的充实和喜悦。

  太多的时候,我们忘了食物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超市里随时都有各种各样的农副产品,爱怎么挑选就怎么随意挑选,因为只是一种交换,没有爱怜之心。有一段时间流行在网上偷菜,原来我们内心都向往陶渊明的“种豆南山下”和海子的“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是我们没有体会过农人劳动的辛苦和收获,只关心物价、股票的起伏,成天生活在担忧食品安全和减肥的折腾中。“东作农家处处忙,金珠非是疗饥方。京华只识笙歌乐,岂识男耕与女桑。”四肢不勤、五谷不识、六畜不分或许就是古人对我们所有现代人的讥讽。

  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富豪成天花天酒地、酒醉金迷,找不到生活的意义,直到有一天意外被绑架到一个农庄当苦力,他的妻子拒绝拿赎金解救,他只好每天像个农奴一样侍弄庄稼,最后得知这一切只是他妻子为了挽救他的一种巧妙安排。他没有怨言并且充满了感激,因为他爱上了与庄稼为伍的生活,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都市生活的我们总有太多困惑和迷茫,以及无法安放的自由和淡泊,想要做个幸福的人,不如从明天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偶尔去郊外或者农村老家种种地体验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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