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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机化导报记者陕甘地震灾区采访随笔

零零社区网友  2008-06-23  互联网

王建鹏

1998年洪魔肆虐荆楚大地之时,我曾有幸代表报社去湖北慰问和采访农机人。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抗洪斗争中,军民团结铸成的钢铁大军,有力击退了洪水的嚣张。农机人勇立潮头,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次地震,虽没能在第一时间亲临前线,但是在余震不断,灾区人民万众一心抗震救灾、恢复重建的过程中,我又一次代表报社,赴陕西、甘肃两省采访。其间很多人、很多事,给了我太多的感动和震撼,也必将铭刻在心,激励我去克服前进道路上的重重困难。其间,我和同事也发回了很多稿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令我感动和难忘的事,值得记忆和回味。闲暇之余,按时间顺序整理成篇,共九篇,以飨读者。

   

之一

众将士请长缨慷慨出征

 

这次大地震发生后,我一直在关注灾情。每天回家看电视,在单位里看新浪网和新华网中的滚动新闻。中华民族历经劫波所表现出来的坚毅和凝聚力,让我七尺男儿经常泪流满面,恨不得插翅飞到前线,做个志愿者,参与作战。

地震发生后,我就一直和四川省农机部门的朋友联系,结果可想而知,电话打不通,短信没人回。直到当日晚六点,四川省母世杰局长和监理站李红星站长才回了短信,并告知他们农机局的同志一切平安,他代表省局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及时将此信息告知了报社相关人员,所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随后的时间内,我与四川、陕西及甘肃三省农机局的领导也多次联系。但大家的看法都基本一致,震后第一阶段救人为主,我们农机也插不上什么手。农机要发挥作用,还是在灾后重建过程中。所以报社领导班子研究决定,从5月27日开始,由宋毅社长和和我分别带一名记者去灾区采访慰问。当时决定时间为两周,都去四川重灾区,宋社长先去一周,然后由我再换班。

由于灾区余震不断,山体滑坡和泥石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有一定的危险性。同时,灾区物资供应非常紧张,随时也有可能吃不上饭,露宿街头的情况,所以报社领导班子决定让报社记者采取报名的方式,也就是与往常指定人的方式不同,采取自愿报名的原则。

动员会开完后,没想到第一个来报名的是发行部张建设主任,紧结着是综合处的薄庆春主任。这两个主任平时都不从事采访工作,也都50多岁了,但他们都表示没问题,一定能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再后来,大家报名的踊跃程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就连平时不做采访工作的美编苑高生、做财务工作的孙昊副主任都主动请缨。他们都表示:“我们知道,领导派我们去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我们还想报名,就是想用报名的这种方式来支持抗震救灾。”记者杨杰是四川人,家虽然不是重灾区,但也受到了一定影响。考虑到他语言上的优势,最后决定先由他和宋社长一起去四川。

导报编辑部主任刘卓本来在外地出差,他得知这一消息后,就不断给宋社长和我打电话要求上前线。他说:“他是一个党员,这个关键时候,应该冲锋在前,给导报的记者们做一个好的表率。”当时由于考虑到他是部门主任,同时要报道跨区机收的任务,想让其他年轻的记者参加。但最后报社领导还是终于被他的诚恳和执着打动,同意了他的请求。

宋社长回京后,我们将方案做了调整,陕西和甘肃的灾情也非常重,我们临时决定改去这两个地方。

 

之二

“燥热”的西安

 

我们定于6月3日下午到达西安。当天北京下着大雨,气温骤降,穿着短袖的我们感到寒气袭人,更没想到的是,报社临时停电一天,办公室黑呼呼的。平时有电,大家不觉得什么,但突然断电才发现,在这个信息时代,没有点几乎无法开展工作。更重要的是,停电也打乱了我们原来的计划。我去灾区之前,搜集了不少相关资料,都存在计算机里,本打算上午好好整理并消化一下,突然的停电让我的前期准备工作白费了。

我们从西安机场一出,一股热浪迎面袭来。汶川8.0级主震和青川6.4级余震,西安震感强烈。而且有一段时间有谣言说地震北移,在天水和西安之间有较大的余震,这给西安居民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但我们发现西安的生活秩序还是很正常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商店照常营业,饭店生意依旧火暴,烧烤摊上人声鼎沸。但省局的同志告诉我们,也有一些人很恐慌,晚上不住家,在外面搭建帐篷。有些住高楼的人,就在外面租房住在一楼,有的还跑到乡下老家住平房。我们在西安明德门附近,看见了许多帐篷,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最多的是用彩条布搭建的。

我们住在平时我去西安常住的饭店。以往都安排在高层,没想到这次饭店有意安排了一个低层,可能是考虑紧急情况撤离的方便吧。华灯初上,我们发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原来市民们都尽量减少在家呆的时间,三三两两在外散步,有的在逛商店,有的在露天就餐。光着膀子的小年轻在大街上打打闹闹,老头老太在街边上拿着扇子在路边乘凉。看来余震的不断和高温,让西安处处表现出“燥热”的感觉。

省局决定4日一大早,让局办公室主管宣传的任晓军陪我们去灾情最重的宁强县。王爱军副局长、段主任非常关心我们的行程,除了给相关部门打电话安排采访行程外,特意给我们的车上安排了方便面、水和其他一些方便食品。

司机小梁说:“我们那栋楼,总共六层,晚上几乎没人在家住,都在外面住帐篷。我本来不怕,但是我妈妈非得让我上外面去住,我也没有帐篷,没办法,我就只好拿个席子在外面大街上睡了一晚。”小伙子虽然说得很平和,但是我们可以想象露天睡在大马路上的滋味,也能感到西安市民的紧张和不安。

 

之三

美丽而繁忙的生命线

 

西汉(西安到汉中)高速去年刚刚开通,也成为全国入川一条便捷的通道。这条高速路为全国经济发展,特别是陕西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也为这次抗震救灾立下了汗马功劳。以前从西安开车去汉中、四川,要么绕道到宝鸡,要么翻越秦岭,往往要一天多的时间,现在只要三个多小时就可以轻松到达。我们从西安出发上西汉高速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高高的秦岭,开始穿越一个又一个长长的隧道。

为了保证抗震救灾,西汉高速只允许客车和救灾的卡车通行。沿路我们看见,几乎所有的大卡车上都有振奋人心的标语,同时也标出了他们的身份。可以看出,全国各地如潮的爱心,正源源不断向灾区输送,大约有7成卡车装载的都是活动板房。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行驶在西汉高速上,我们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西汉高速与一般高速不相同的就是,所有道路要么是穿越在高高的大山上开凿的长长的隧道,要么就是通过在深深的峡谷中架起的高高的桥梁上。一路前行,我们不仅对这条生命之线的建设者发出由衷的赞叹和敬意。两边的崇山峻岭被茂密的森林覆盖,青山绿水,满目葱绿,再加上一辆辆疾驰的救灾车,共同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们特别留意到,个别地方也有滑坡的现象,不知是否和这次地震有关,有一段还特别严重,车辆只能单边通行,所以很多车首尾相连,摆起了长龙,缓慢前行。我们在想,如果没有这条路入川,这些物资很可能要走原来的老路,由于车流量增加,很可出现拥堵现象,那么狭窄的路,要疏通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所有的人,特别是灾区的同胞应该感谢这条生命线的建设者,是他们创造了奇迹,让天堑变成了通途,让救助变得如此快捷。

 

之四

宁强让我们震撼和感动

 

尽管在电视上我们已经看了很多,但是当我们真正到了宁强,才发现电视上看到的和实际感受的远远不一样。宁强地处川陕交界的地方,是入川的咽喉要道。虽然隶属陕西,但这里人的生活习惯和口音却和四川人很相近。城内的店面基本上都没有开,只有少量的食品店开着,而店主人也是站在外面等客户上门。县农机局的同志告诉我们,城里的所有居民晚上只能住帐篷,不能住家里。县抗震救灾指挥部晚上派人巡逻,如果发现有居民房间亮灯,就要去强行把他们叫出来。宁强四周基本上也都是山,所以在县城里,路边和空旷地带能搭建帐篷的全部都利用上了。

由于道路不畅,我们不能去灾情最重的青木川镇采访,县农机部门的同志安排我们去阳平关镇。阳平关镇是宝成铁路和安阳铁路交汇的地方,嘉陵江穿城而过,是陕、川、甘三省交界的重镇。通过镇上的漂亮建筑和密集的商铺,我们就可以想象阳平关镇在地震前是何等的繁华。如今人去楼空,个别开业的店铺也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副镇长是个只有28岁的年轻人,他的自信和乐观极大地感染了我们。我们在院内看到了一个用彩条布搭建的帐篷,晚上全镇的干部职工和部份家属,都住在这个大家庭内。我们试着进去坐了一会,闷热难当,浑身不住地冒汗。但这实在是无奈之举,镇政府的办公楼和家属楼从正面看不出有什么,但是我们从后面看,就可以看出房屋受损还是比较重的。镇长带我们上办公楼三楼去看,破坏很严重,就在我们上楼看时,恰好发生了一次较小的余震。

镇里的几名女干部在平房的门口发放救灾物资,她们在一起认真工作着,额头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流。镇长很忙,我们实在不忍心长时间打扰他,因为短短的采访时不时被电话和来访的群众打断。走出院子,我们站在嘉陵江大桥上,江水依旧清澈,不远处的阳平关火车站依稀可见,火车轰鸣及汽笛声声不断。我们也坚信,地震带来的影响总归要过去,繁荣的小镇也将会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从宁强县城到阳平关镇也只有30多公里的路,非常曲折。陪同我们前往的宁强县农机中心的车子开得非常快,我们在后面也只能紧紧跟随。开始我们以为是为赶时间,因为回来时车子也开得非常快。回到宁强县,我就问罗彩斌站长,为啥开那么快,他告诉我们:“不是赶时间,你们的到来,我们已经向县抗震救灾指挥部汇报了,指挥部要求我们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这条道路两边都是高山和陡峭的悬崖,现在余震不断,随时都有滑坡的可能。车子快一点通过,就少一点危险。”

县农机中心的大院里搭满了帐篷,除了他们自己,还有隔壁税务局的。全局大部份人住在最大的那个帐篷里。我笑着问:“帐篷里晚上打鼾声音很大吧?”罗站长说:“不光鼾声了,什么声都有,晚上很难入睡。”

很想在灾区住一夜帐篷,实地体验一下灾民的生活,同时也可以做一些更加深入的采访。可是,我们知道县里的帐篷也很少,床铺很紧张,我们住了,他们就没有地方住了。实在不忍心影响他们已经很困难的生活了,于是决定去汉中市住。罗站长也说:“要不是地震,我们这个小地方你们也可能不会来。我们这个条件也不能多挽留你们,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条件好了,你们再来,那时可以多住几天,看看我们宁强的青山绿水,呼吸我们新鲜的空气。”

我们从宁强撤离时,已接近晚7点,正是大家吃晚饭的时间。农机局的帐篷里,一群孩子正在连成一片的大通铺床上追逐打闹。他们从一个床上蹦到另外一个床上,在床上不停地打滚。有位大嫂已做好了一堆凉面,油亮亮的面条,香喷喷的配料,很是诱人。我看见那么一大堆,就问她:“这凉面做得很好呀!是你一家人吃,还是好几家人在一起吃?”大嫂说:“一般我们都是几家人一起吃。你们这么大老远来看我们,谢谢你们,你们也来吃一点吧,很好吃的。”很想吃上一碗,但那是不可能的。地震的确我们带来了很大的灾难,但也把人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他让大家懂得了合作,懂得了关爱,也明白了团结就是力量。

 

之五

不宁静的汉中依然美丽

 

我们一行在7点多时从宁强出发,沿着西汉高速,顺利返回汉中。虽然是陕西人,但我从未来过汉中。只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繁华的城市。一进城,果然明不虚传,马路宽阔笔直,高楼林立。这里与宁强不同的是,店铺多数都在营业中,包括一些小吃店。原来我们想,汉中距宁强100多公里,又不在地震断裂带上,大家应该很正常地生活。但是在空旷地,搭建了很多帐篷,密密麻麻,多少还是让我们有点紧张。

为了不给汉中市农机部门增添麻烦,我们只是打电话让他们帮我们在汉中订两个房间。因为一天的采访素材很多,我们想随便吃一点,对付一下,抓紧时间写稿件。一番周折,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预定的部队宾馆。但一进大厅,只见地上摆了好几个空啤酒瓶,让我们不禁大笑起来,看来这种民间发明的简单的“预警”办法普遍被用于各种地方。但是服务员却告诉我们,他们的宾馆很结实,抗震性很好,让我们放心住,只是晚上房间的门不要锁,如果能开着,不用关门睡觉那就最好了。

正当我们在大街上寻找小吃时,汉中市农机站的几位领导来找我们了,我们一再说不要给他们增添麻烦。但他们坚持说,汉中不算什么重灾区,说啥也要一起吃个晚饭。说是晚饭,不如说是夜宵,因为已经快九点了。肚子饿得沽沽叫,只好从命了。就在我们用餐时,省局王爱军局长发来短信,关心地寻问我们在灾区的情况,这让我们心里倍感温暖和激动。她同时还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新闻线索:四川省重灾区什邡市的农机手来陕西省咸阳进行跨区作业。

接近晚10点多了,大街上行人依旧熙熙攘攘,后来听汉中市农机总站同志说,汉中市民晚上基本上也不在家里睡,全部都在外面搭建的帐篷中睡。主街道上没有什么帐篷,华灯依旧照亮和装扮着这座年轻而古老的城市,虽有点不宁静,但这很难掩饰她的美丽。

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帐篷虽然很多,但与宁强比有两个特点,一是不论在路边搭建的,还是在空旷地带的,都很整齐,不杂乱;二是帐篷的样式很多,五花八门的,但没有发现一顶救灾专用帐篷。

第二天一早, 我们在汉中市农机局院内看见了几株长得非常高大的水杉,水杉树下是一顶顶小型旅游帐篷,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有的帐篷内还放有小竹凉席,让人感觉非常温馨。如果不是地震,让人很容易联想,这里正在搞野营活动,或者年轻人在寻找什么浪漫。

地震会过去的,再大的困难也阻挡不了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意志和决心,美丽的汉中也会逐渐恢复往日的宁静。

 

之六

陈仓区遭重灾匪夷所思

 

我们一行从汉中直奔陕西的另一个重灾区宝鸡市陈仓区,同样要从西汉高速回西安再去。一路上,我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宝鸡市陈仓区地处关中平原,它周围的其它县区也都没有太大的影响,距震中汶川县映秀镇近千公里,不知何故遭此大难。

大家可能对陈仓不是很了解,说到一个成语,大家就知道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中的陈仓就是今天的陈仓区。经过长途跋涉,我们在黄昏时分到了目的地,在采访完农机抗震救灾的情况后,就随同当地农机部门的领导一起去大街上看了他们城区遭受破坏最严重的地区。很多房子都被震坏了,有的坍塌,有的严重裂缝变形。有关部门已拉起了一道红线,不让市民随便进出。但是出了这个范围,我们看到其他地方的房子还都可以,市民生活也比较正常,沿街一些小店面也在营业,但是大的饭店和商场都没有开张。

等采访活动结束了,老天突然变脸,狂风大作,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我们一行来到了露天广场的烧烤店进晚餐。在这个非常时期,这种既安全又实惠的方式可谓一举两得。但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满了摊位,空气中弥漫中各种佳肴的香味,让人突然增添了许多激动。地震给人们带来了灾难和恐慌,但却阻挡不了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我们也在询问当地农机部门的同志,什么原因使陈仓遭受如此重的灾难?他们也不清楚,据说有两种原因,一种是陈仓区可能是这个地震带的延伸,另一种是陈仓地下有空洞。至于真正的原因,也只能等专家去寻找了。

由于陈仓区不能住宿,我们只好去宝鸡主市区了。宝鸡是陕西工业重镇,也是个重要的交通枢纽,著名的宝成铁路和陇海铁路这里交汇。虽然天色很晚了,我们仍然可以看见高楼林立,霓虹闪闪,行人如织,大部份商店都在营业,但遍地帐篷告诉我们,这里仍然受余震影响。这里和陈仓区也就是10公里不到的距离,生活却大相径庭。

 

之七

羲皇故里情意浓

 

我们相约与甘肃省农机局的同志在羲皇故里——天水集合,然后再去重灾区陇南。天水这次虽没有陇南灾情那么严重,但损失也很大。天水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了甘肃省抗震救灾的重要中转站。因为从省会兰州到重灾区陇南,一般都要从天水走,很多救灾物资也是经由天水运往陇南。

我们从宝鸡坐火车去天水。由于没有买到坐位,我们只好在餐厅找个位子坐下,趁此机会,我们抓紧把稿子修改一下,发回报社。我们俩人拿出笔记本各自忙碌,一会一个服务员过来站在我们边上看,说:“你们在打字呀,我还以为是在玩游戏呢!”我告诉她是写关于灾区的稿件,她一听,态度立即大变,很热情地给我们倒了杯水。

天水市农机部门有很多是老朋友,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在这个非常时期相见,显得格外亲切。特别是监理所的赵书科所长,是我近20年的朋友了。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给我们大致介绍了一下天水的灾情。由于天水农村人均收入比较低,所以房屋结构大多为土木结构,抗震性很差。这次地震造成天水农村部份房屋倒塌现象很严重,农民本身经济条件差,自救较为困难,但是相对陇南又要好一些。

赵所长告诉我们:“天水成了抗震救灾的中转站了,我们省里的领导和相关部门大多从这里中转去陇南。这么多领导和朋友来我们这里,能为灾区人民做一些贡献,虽然忙碌一点,我们也感到很高兴。”

省农机局王学军主任和秘书刘兴旺冒雨驱车四个小时后和我们在天水汇合了。 天水的大街上依旧很繁华,车水马龙,店铺也都在营业,特别是旅店也都对外营业,大街上搭建的帐篷不是很多,显得秩序井然。

 

之八

三个“第一次”的感受

 

虽然来了很多次甘肃,但我还是第一次去陇南。我们一行于5号下午在蒙蒙细雨中启程了。由于路太长,我们打算晚上在属于陇南的也是重灾区的成县停留。沿路两边基本上都是大山,但大山植被覆盖非常好,而且大多是高大的树木。高高的山坡上,不时能看见一块块迷你型的田地,这种被当地人叫做“挂田”的小田块耕地,让人不由得在心里不停地发问:农民在那里种田何等艰难?那样的农田如何实现农业机械化?

到了成县,我们采访完农机部门的同志后,恰巧碰到了浙江省四方集团的两位经理。原来成县这里田块小,四方公司生产的小型联合收割机很受当地老百姓的欢迎。为了搞好灾后重建,县农机局向四方公司赊了几台收割机,正在为农民抢收粮食,两位经理正在忙着搞售后服务。晚上我们忙着写稿发稿,没想到两个经理还特意为我们送来了水果。非常遗憾的是没有留下他们的电话,现在回来了,想表示一下谢意都很困难。

晚上我们住在成县的一个小酒店的二楼,宾馆的工作人员让我们开着门睡觉。这家酒店在院子里准备了两个很大的帐篷,并告诉一旦有情况,晚上随时听酒店的安排,转移到帐篷里睡。晚上一点多,我们稿子写完了,也顺利地能过无线网卡发完了。没想到住在隔壁的省局王主任过来了,他说让我们下去住帐篷。我本以为有啥紧急情况,他们说没有,只是为我们的安全担心,他们一直等我们,看我们完工了,叫我们最好下去睡帐篷,我心里不禁有点酸楚。我们来采访,给人家添麻烦,还让人家替我们担心。

平生第一次睡帐篷,着实有点兴奋,便高兴地拿着枕头去睡。但帐篷内蚊子很多,被子很潮,上面雨滴不停地打着,实在是太难受了。过了一会,实在是睡不着,还是回房睡了。一觉醒来,也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第二天到了灾情比较严重的小川镇农机站。在一个破旧的院子内,边上一排泥巴房子,同行的成县农机局李国玉局长告诉我们这就是小川镇农机站。说实在的,参加工作近20年了,一直在农机这个行业,全国各地乡镇农机站我也见了不少,但是这么老旧的农机站我还是第一次见。房子是土木结构,外面糊了一层泥巴,墙上“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字样的标语依稀可见。地震已使房屋的外墙出现了很大的裂缝,房内更是面目全非,一片狼藉,连睡觉的土炕都砸坏了。顶棚上残存的黝黑发黄的报纸告诉我们,这里的农机部门的基础设施有多么的薄弱和落后。农机站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他们急需微耕机和全国发达地区早已淘汰了的脱粒机,足以说明这里的农机化发展任重而道远。

 

之九

艰难的采访之旅

 

我们第二天从成县的小川镇去陇南,近300公里的路,越走越难,越走越险。两边的山越来越高,地震带来的影响也逐渐大了起来。公路两边已经能看见倒塌或严重损坏的房子,也有不少印有“抗震救灾”专用的蓝色帐篷。我们一路颠簸前行,终于在中午前后到达了陇南。

陇南市四周群山环抱,地震造成的滑坡在山上仍然清晰可以看见。市内建筑物从外表上看没有倒塌的,但是仔细一看,很多楼房都标上了危房的字样,马路和空旷地带全是帐篷。路上行人很多,街边店面也大多照常营业的。最让我们不可理解的是,一个大型百货商场,从外表看都损毁得很严重了,但是里面照样在营业,有的商店就开在帐篷内。

陇南市农机局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院内所有建筑包括家属楼在内都已成为危房。我们的采访工作也只能是在平房的办公室内,但是一切都要在敞开门的情况下,这样一旦发生情况,我们随时可以冲出去。中午我们去了一个叫旧城山的地方,那里是陇南鑫源农机公司租的库房。我们看到,整个库房已面目全非了,公司员工正在组织人员清理废墟中的农机。鑫源公司老板不在,只有他父亲在。从老人那里我们得知,公司一下子损失了好几十万。他一脸的愁容和无奈,让我们心里倍感凄凉。公司今后的路怎么走?

一些还没完全倒塌,但损毁很严重的房间内,一些工人正在忙碌着。我们便进去察看和采访,碰巧的是,大约在14:28分左右,又发生了一次余震,大家纷纷跑出屋外。

在陇南市武都区两水镇农机站,我们在农机站内见到一对年轻的夫妻,在满是泥水的院子内仍然工作着。我们也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中行走。一间裂缝很严重的房间内,年轻夫妇的小儿子正在里面的床上睡午觉,倾斜损毁的房屋,酣睡儿童的可爱,让人不由得泪眼朦胧。

接下来,我们去了胡总书记曾经视察过的武都区马街镇姜家山村,5公里的山路我们走了近半小时。这个村人都姓姜,靠种花椒维生。这此地震,这个村全村房子都震塌了。但奇怪的是,与这个村相距一两公里的村子,房屋结构也都差不多,损失远没有这个村严重,外表看不出有什么损毁。谁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这是倒塌与否与房屋质量还是有很大关系的。我们看见了一座完好的房子,就是村小学办公楼,是完全的钢筋水泥结构的,而村民的房屋都是土木结构。

本打算3点从姜家村返回,没想到感人的事件太多了,我们一直到了6点多才结束。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一行打算直接从陇南到天水,时间大约5个多小时,前提是没有出现堵车等特殊情况。没想到刚没走多远,就被交警栏下了。原来深圳市对口支援陇南的大型车队要从天水过来,因为路面比较窄,为保证救灾物资的顺利通过,其他车队就只好在一个路口上等他们通行了,我们的行程又被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幸亏司机是个退伍的武警战士,身体素质非常好。在漆黑的山路上,我们一行谈着一天的感受,不知不觉到了灯火辉煌的天水,这时已是23点多了,才发现肚子早就提意见了。

吃完晚饭,已接近下半夜,拿出笔记本,写着写着,竟不知不觉趴在上面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北京,看着气势恢弘、梦幻航的T3航站楼,我们内心不仅一阵感慨。现在的中国强大了,也有能力和实力去应对一切灾害。虽说是“多难兴邦”,但我们还是要祝愿伟大的祖国永远幸福安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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