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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美国农场一直对最前沿的高科技并不十分在意,农民经常自己解决问题,并引以为豪。他们的经典形象可敬可爱,并且传统的农场在历史上也确实有效地保障了农产品的产量。但随着时代发展,重型设备和新型农药化肥的使用越来越普及,诸多的迹象表明,即使是最有经验的农民也不得不面对高科技的影响。人们经常说起,要提高农场的科技水平,要开发一些省时省力的解决方案,并且觉得这样就可以减轻农民的负担。殊不知,高科技对于农民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负担。
近年来,一些农民发现,他们使用老式机械,效率反而不逊于使用高科技机械。虽然高科技机械有很多明显的优势,但潜在的劣势也不小。当一台新型机械遇到故障,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有专业的技术人员来到农场,而小农场在农忙时节是分秒必争的。维修人员凯尔·韦恩斯表示,他经常帮助农民维修机械,但每次机上一个小小液压传感器坏掉的时候,车载计算机都会自动关闭,当然拖拉机也就罢工了。农民经常会要求韦恩斯绕过该传感器进行修理,但没有传感器就不能启动拖拉机的计算机系统,无法进行维修。
美国大多数农民都是DIY爱好者,比如想改变拖拉机的油箱,想改变拖拉机引擎,想亲手修复他所有的机械设备,这在过去即使不算小菜一碟,至少也是通过努力就可以达到的目标。而现在,电控系统、总线设备、电子信息系统在农业机械上大量使用,这些复杂、高级且昂贵的系统设备精密程度是农民无法想象的。即使最勤奋的农民也难以“入侵”这些高级设备。过去用动手就能解决的问题,如今不再是“胶布加线头”就能解决了。
更要命的是,任何机械的维修是很难在没有上下文或指示的情况下进行的,但不少农机具生产企业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一点。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初,美国农民所购买的农机具有很多都缺乏维修程序及接线示意图,这就造成了他们在维修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付出很多钱返厂修复,要么冒着风险,完全由自己动手。一位名叫戴夫的农场主曾在聊天室中抱怨:“DIY维修比返厂便宜得多,但那些本应标注的信息却没有出现。”当然,这种情况在近几年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观。
修理现代拖拉机的成本让农民头痛不已,他们就会考虑为自动化所花的钱是否值得。据一位农业专家格雷格·彼得森介绍,有一段时期,美国农民对于新型拖拉机的需求一度下探,同时,对老式拖拉机的需求有所增加。也就是说,有很多较为激进的农民宁可使用旧的、简单的机器,而不想利用电脑来解决问题。还有一些农民会想办法绕过原厂技术员的修理,在灰色市场进行设备诊断和修理。他们会在灰色市场上拿到一些经过调整和修改的软件,甚至还有人请黑客破解拖拉机计算机系统,获取进入密码进行维修。当然,这种“维修”并不合法。
即使农业的未来真的在于高科技,农民也希望是它是一个负担得起的、开源的方式。目前的情况是,农民买来一台拖拉机,尽管该拖拉机的轮子、底盘、齿轮和发动机都是他的,但其实根本上还是拖拉机生产厂家拥有一切,因为真正驱动拖拉机的不仅是硬件,更要靠那些代码程序。目前,农民已经采取行动,有人开始研发开源的拖拉机系统。农场主多恩·考克斯为此奋斗了很久,他与网络工程师共同开发了一个为农民获得新知识的线上社区,在该社区上下载相关的软件是免费的。考克斯表示,希望每个农民都可以适应现在的科技,并真正获得拖拉机的所有权。(马铮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