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害农民工权益案件主要发生在工程建设、餐饮服务、装饰装修等行业。截至2018年底，甘肃省检察机关共为省内外4782名农民工追回欠薪6366.81万元—— 向拖欠农民工工资行为说“不”！
本报记者吴晓燕鲁明
农民工薪资被拖欠已超过一年半时间，检察机关发现后立即介入，现场召开相关部门、单位参加的联席协调会议，提出法律监督工作意见和解决欠薪明确要求，并向人社部门发出《建议移送涉嫌犯罪案件函》，建设单位迅速筹措资金支付欠薪……2018年9月下旬，曾在甘肃省会宁县某教育港建设项目工地上务工的598名农民工喜笑颜开——在甘肃省检察院历时半个月的协调、监督下，他们被欠的2037万元工资终于顺利拿到了手上。
对于地处西部欠发达地区的甘肃而言，外出务工是贫困农民谋求增收、实现脱贫致富的重要途径之一，而农民工薪酬不落实，直接影响了脱贫攻坚的进度和效果。为此，去年以来，甘肃省检察院把开展侵害贫困农民工权益犯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简称：治欠保支专项活动），作为加强脱贫攻坚司法保障的重要举措之一，将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犯罪行为作为打击重点，将保障欠薪落实作为促进贫困农民工特别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增收脱贫的有力抓手，通过完善联动协作机制、补齐“行刑对接”短板、发挥“最后一公里”震慑作用，推动治理拖欠农民工工资支付工作取得重要进展。
专项立案监督打通清欠工作“最后一公里”
“全省检察机关在侵害贫困农民工权益犯罪专项立案监督活动开展以来，共建议人社部门向公安机关移送涉嫌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犯罪案件线索68件，监督公安机关对25起拒不支付劳动报酬犯罪案件立案侦查。截至2018年底，通过立案监督和非诉讼监督手段，共计为省内外4782名农民工追回欠薪6366.81万元。”日前，在甘肃省检察院检察委员会专职委员杨波对记者说，治欠保支专项活动取得了明显成效，共帮助甘肃籍建档立卡户农民工485名，追回欠薪596.02万元，人均1.23万元，共计帮助1940名建档立卡贫困户农民在2018年实现脱贫。
“在开展专项活动的过程中，我们突出强调司法助推脱贫攻坚的使命意义，特别是帮助建档立卡贫困户脱贫的主攻方向，始终把帮助建档立卡贫困户讨薪作为检验活动成效的一个主要指标。”杨波说，专项立案监督活动开展以来，全省检察机关思想上高度重视，行动上高度自觉，全程保持高度关注，从行政机关受理线索、行政执法到移送线索、刑事立案的全过程中，检察机关都密切关注建档立卡户农民工情况，确保力量资源更多向有建档立卡户农民工案件倾斜，推动此类案件提质增效、加快办理，及时化解矛盾纠纷。
一年来，甘肃省各级检察机关紧盯“治欠保支”的落实，对有建档立卡户农民工案件，检察机关积极做好人员信息统计，督促用工方支付欠薪后，优先及时足额向建档立卡户农民工进行逐人发放，确保建档立卡户农民工欠薪优先支付。此外，检察机关还积极走访涉案企业、用人单位和建档立卡户农民工，进一步发现问题、摸到实情，主动向建档立卡户农民工传递法律关怀和人文关爱，做好稳控减压工作，为后续工作打下基础。
“目前，在解决农民工欠薪问题上，通过行政、民事诉讼、征信等手段较多，通过刑事追诉手段相对不足，使得一些欠薪问题久拖不决，讨薪工作‘最后一公里’短板日益凸显。”甘肃省检察院侦监处处长袁保伟说，检察机关积极介入“治欠保支”工作，更好地发挥了刑事追诉手段的震慑力，给违法欠薪行为划出了“底线”，对于倒逼、督促责任主体及时有效解决欠薪问题，以司法助推脱贫攻坚工作具有积极意义。
聚焦农民工被侵权案的特点难点下功夫
“据我们办案分析，侵害农民工权益案件主要发生在工程建设、餐饮服务、装饰装修等行业。”袁保伟说，这些案件具有3个特点：一是案件易发多发，农民工权益容易受到侵害；二是农民工依法维权意识普遍不强，权利受损后的救济途径往往比较单一，不理性表达诉求的情况时有发生；三是薪酬保障制度落实不到位，源头治理欠薪问题的意识不强，给欠薪问题埋下隐患。
“众所周知，农民工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就业的流动性大，自我权益保护的意识又相对比较弱，其权益极易受到侵害。”袁保伟说，作为检察机关介入处理侵害农民工权益案件，目前还存在4个难点：一是不签订劳动合同、不落实实名制管理、没有出勤记录、没有工资花名册、未办理专用工资卡等情况比较普遍，给日后维权办案造成了困难；二是农民工就业的流动性大，权益受损后的行政执法和刑事司法调查取证往往比较困难；三是工程建设领域市场秩序仍不规范，违法分包、层层转包等问题仍然存在，使得劳动法律关系趋于复杂，给甄别责任主体、明确法律关系造成困难；四是有的执法部门在涉罪标准、移送材料、证据标准、法律文书、程序要求等方面认识不统一，特别对相关司法解释理解还不够准确，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办案效率。
“这些特点和难点，也是我们检察机关下一步努力的主要方向。”袁保伟说，在专项活动中，甘肃省检察机关聚焦党委政府脱贫攻坚中心工作，聚焦检察主责主业，把两个聚焦有机融合起来，补齐治理欠薪支付工作的刑事追诉短板，突出法律监督的精准性和实效性。同时，全省各级检察机关积极推动“两法衔接”迈向“两法联合”，与公安、人社部门自始至终紧密配合、联合执法、形成合力，最大限度消除执法分歧、顺畅执法衔接、节约执法成本、提高执法效能。活动中，甘肃检察机关还充分发挥法律权威和检察优势，创造性地提出了“司法约谈”这一监督方式，拓展了“检察建议”的适用对象，通过对相关责任主体进行司法约谈、发出《检察建议》，依法推动部分欠薪问题在刑事立案前得以解决，探索建立了“违法欠薪责任主体信息查询平台”，定期向社会公开发布，进一步增加“老赖”的违法成本，促进了社会诚信。
记者了解到，下一步，甘肃省检察机关将加大办案维权力度，倒逼用工企业单位形成依法、及时、足额发放农民工工资的理念和习惯；结合专项活动实践，有针对性地向相关行政执法部门提出检察建议，督促相关行政执法部门补齐短板，提升效能，抓好农民工薪酬保障制度落实，从源头上防范化解欠薪矛盾。同时，甘肃检察机关将加大法律宣传力度，提高法律宣传实效性，进一步提升广大农民工和社会各界依法维护农民工权益的意识和自觉。
强化监督全力铲除滋生欠薪问题的土壤
“全省检察机关通过此次专项活动，及时化解风险隐患，维护了劳动关系的和谐稳定，我们的做法被作为‘甘肃经验’在全国检察机关进行了宣传推广。”随着脱贫攻坚进入“攻城拔寨”的决战期，甘肃检察机关将不断创新监督方式方法，全力铲除滋生农民工欠薪问题的土壤。
杨波介绍说，下一步甘肃省检察机关将进一步扩大治欠保支专项活动的战果，注重从线索收集到监督立案、从单独办案到联合执法、从个别突破到全域推进的监督协调促进，充分利用已经形成的积极态势，总结经验、推广复制，推动专项活动向更深、更广的方向迈进，深化实化监督效能，力争使更多的农民工受益得实惠。
“我们将进一步突出鼓励解决问题为主、打击惩罚为辅的谦抑性立法主旨，切实贯彻好以追诉方式倒逼解决和非追诉方式鼓励主动解决‘双轨并进’的工作思路，用好用活法律政策工具，紧紧围绕‘服务大局、解决问题’的中心目标，优化配置，提升服务，实现多效合一。”杨波说，甘肃检察机关将进一步强化执法司法部门的协作配合，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推动工作合力和实效性迈上新台阶。并且，有针对性地提出高质量的检察建议，建议并督促有关部门强化源头治理，优化营商环境，加大薪酬保障制度落实力度，加强监管，形成常态，不断铲除欠薪问题滋生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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