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图为一名新生代农民工在广东省深圳市宝安区劳务工图书馆看书。
本报记者 程天赐 文/图
工作时间超长文化生活无暇顾及
“一年中除了回一次家,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理发店内,从上午9点到晚上10点,没有节假日,很少出去玩,偶尔看看电视。”这是报社附近一个在京开理发店的山西小伙的日常生活。
年前,记者在福州采访了解到,当地一项调查显示,82.5%的受访新生代农民工下班后选择“待在宿舍”,主要的娱乐是有时上网、看电视或逛街;67.8%的被访新生代农民工是一线工人或职员,主要从事技术含量低、临时性、高强度的工作,感觉“工作压力很大”和“工作压力较大”的比例超过三分之一,而企业和社会对他们相对缺少人文关怀。特别是在制造业一线的车间工人、建筑工地的新生代农民工,通常工作时间在10小时以上,每月休息时间只有1~2天,缺乏精神文化生活最基本的条件——时间。
人际交往局限精神生活“孤岛化”现象
“我们把城市变得漂亮了,但在城市里找不到归属感。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却没有幸福感和成就感。”采访中,一位农民工朋友述说自己的感慨。
据了解,新生代农民工的人际交往大多还局限于“三同”:同乡、同事和同学。他们与城市居民几乎没有交往,形成封闭的群体性生活。
并不宽裕的收入、不高的文化水平、拥挤的居住条件、高强度的劳动等等,使他们往往处于与城市文化的某种隔膜中,形成一种文化生活的真空状态。这种社会交往,必然导致文化生活的多元化互动不足,形成封闭的文化生活模式,呈孤岛化。
因为感觉到自己“城市边缘人”的社会角色,“与所在地城市居民地位上有差异”,这让新生代农民工们面临着巨大的心理落差。
新生代农民工更渴望实现人生价值
与上一代农民工打工挣钱的单一目标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务工的目的已发生巨大变化:求发展、开眼界成为主流;由以往进城挣钱回乡发展开始向精神层面拓展;由单纯谋生向追求归属感和实现人生价值延伸。
据共青团上海市委的调查显示,有64.2%的受访者将“赚钱养家”作为自己来沪工作的首要动因,但是,选择“过城市生活”、“见见世面”、“寻找发展机会”和“为前途考虑”等非经济动因的受访者也多达32.9%,其中“寻找发展机会”占到16%,仅次于“赚钱养家”。
由此可见,新生代农民工外出务工的动机与父辈已呈现一定的差异,他们更多地把进城务工看做谋求发展的途径,不仅注重工资待遇,而且也注重自身技能、文化素养的提高和权利的实现。
呼唤文化自觉破解农民工“文化荒”
深圳市文化局副局长陈新亮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农民工文化建设要进入文化自觉阶段。首先,公平正义是普世价值。国民分三六九等,不是现代社会。农民工处在社会最底层,农民工文化权益文化服务做好了,才能体现公平、均等化。其次,城市里也有‘三农’问题,农民工把农村问题带进城市了,农村出现空巢化,青壮年进城。因此,城市农民工文化建设做好了,就是支持农村工作。第三,农民工文化建设有利于丰富城市文化内涵。农民工是城市物质和精神文化建设的参与者和创造者。农民工生活为文艺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创作题材,所以,不仅从农民工文化服务上,而且从城市自身文化建设上,都要有文化自觉。”
更多有识之士提出,设立农民工文化专项经费,充分利用城市社区文化中心或建设相对固定的农民工文化活动中心,购置活动设备和器材,开展流动文化服务,为农民工提供更多的公共文化活动空间。现有城市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应全部向农民工开放。通过法律和制度规范,发挥农民工所在企业和单位的主体作用,建设适合农民工文体活动的场所。工青妇等社会团体应关心、吸纳新生代农民工,为改善其精神文化生活提供资源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