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绿区政府德重分所大厦的屋顶草坪。

    □□本报记者黄朝武

    从飞机上俯瞰日本，那是一个铺满绿色的岛屿。同机的一位日本老人说，以山地丘陵为主的日本，遍布森林、草地，就连许多屋顶也被绿色所覆盖。

    从开启日本现代文明的“明治维新”算起，日本历经近一个半世纪发展，其中不乏曲折、迂回、艰辛，才具有今天的现代气象。在日本七天时间，我努力找寻其中的些许轨迹。

    日本国土面积近38万平方公里，人口1.3亿。在人口高度密集、现代工业高度发达、土地资源昂贵如金的日本，森林覆盖率高达70%，居亚洲之冠，实属难得。据世界卫生组织今年5月份公布的报告显示，日本人的平均寿命继续保持83岁，与欧洲小国圣马力诺并列世界第一。这除了因为国民拥有良好的生活条件、饮食习惯和医疗保障外，也与其优美的自然环境分不开。

    初到日本，许多人都会惊诧于它的环境之美。东京的城市街道，规划齐整，四通八达，一尘不染，马路上五颜六色的交通标志线、大街上色彩明亮的出租车，以及个性鲜明的房屋、广告招牌等，构成一幅立体的街道油墨画，看上去美观、大方。日本的环境质量、空气指数已达到相当高的标准，穿了一个星期的皮鞋，看起来依然锃光瓦亮。

    绿色是东京的城市主色彩之一。在有限的空闲地上，都“见缝插针”地种植着一些绿色植物，公交车站、电车站口、商店拐角、房前屋后、里弄小巷……看似不经意的地方，只要有一抔泥土，几株植物便昂首挺立在那儿。甚至在屋顶上，还有一大片的绿景，用少量泥土，或者不用泥土，用水和营养液就可以种植令人赏心悦目的草坪、鲜花和盆景。

    日本对植绿情有独钟，每年都会举办各类义务植树活动，从官员到普通百姓，从小学生到退休老人，他们都自愿参加。许多大企业以绿化、美化环境为己任，每年投入大量资金用于造林保护环境，实际上这也是树立企业形象的一种有效途径。不仅植绿，而且护绿。在日本，哪怕是砍一棵树，也要经过一个严格的评审程序。日本是世界最主要的木材进口国，其中一次性木筷全部依赖进口，使用后全部回收，作为重要的造纸原料。

    与东京的喧闹繁华不同，“环境之都”——名古屋，是一座能让人静心回味的城市。人在绿中、城在林中，自然与城市有机融合。名古屋市环境局环境企划部官员，极力推荐我们参观“绿区政府德重分所大厦”。日方设计人员称，这是一个堪称集行政办公、商业设施、公交广场、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完美作品，也是体现这种融合之美的典范。楼的设计理念是“对于因新开发而失去的绿色（环境）进行再生；通过环境设计，创造新的城市风光”。大楼利用雨水、太阳能等自然能源和有效利用可再生能源，在节能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和美化自身以及周围的环境。正因如此，大楼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优美梦幻德重”。在大厦的楼顶，绿草如茵，鲜花绽放，普通市民可以像逛公园一样，来这里休闲散步。

    如果说城市的绿是温柔的，那农村的绿就是浓烈的。放眼望去，村落和一些农房被一片片绿色所环绕，有水稻，有大棚蔬菜，还有果树，偶尔可见三两农民在其间劳作，一幅恬静、优美的乡景。

    高质量的生态环境，得益于日本后天培养的、入心入脑的环保意识，以及世界一流的环保技术。上世纪60年代，日本城市垃圾“围城”，苍蝇满大街，城市居民生活环境严重恶化，政府不得不动用飞机喷洒杀蝇剂。

    惨痛的教训，让日本从70年代开始重视环境保护。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积淀，如今包括垃圾分类、收集、处置、填埋等技术已日臻成熟。例如，在日常生活中，一个喝完的矿泉水瓶子，要被分成瓶盖、商标和瓶体三部分，分别放进不同的垃圾袋，等待由专门收集塑料瓶子的垃圾车运走。又如，从东京都23个区收集的垃圾，必须经过中间处理（破碎、回收金属、焚烧）后，再进行填埋。

    日本重视环境从娃娃抓起，外践于行，内植于心。2003年，日本制定了《环境教育促进法》，将环境教育纳入义务教育。学生不仅在课堂上学，学校还组织学生参观垃圾处理场和污水处理厂，以增加学生的环保知识和增强环保意识。学校还定期与家长沟通，要求家长配合学校做好对学生的环保教育。

    从日本回来后，有一些场景和细节，需要借助照片才能想起，但绿色田园和现代文明交融的清晰轮廓，已成脑海中抹不掉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