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农民贷款难“铁桶”的人 ——记2010年度中国农村新闻人物年度杰出人物吴伟雄
□□ 本报记者操戈
“三农”工作是党的工作的重中之重。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指出,农村金融是现代农村经济的核心。也可以说,农村金融是破解“三农”难题的核心所在。而农村金融的核心问题是农民贷款难问题。专司为农民提供金融服务的农村信用社,历史上出现过巨额亏损,表象是“农民不讲诚信”,实则是政企不分、主管不稳造成的恶果。这一严酷事实,加上“农民不讲诚信”的假象,几乎让后来农村信用社的从业者们,普遍患有给农民贷款“恐贷症”。也正因如此,农民贷款难就成了我国“三农”难题的难中之大难。入主海南省农信社之初,一生务农一心为农的吴伟雄就发现了解决难题的钥匙,那就是他坚信“农民最讲信用”。作为海南农信社主帅的他带领一班人进行了艰难而果敢的改革。经过三年的改革尝试,有自我知识产权的海南“一小通”小额模式,破解了农民贷款难顽疾。由500多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组成的小额信贷队伍,常年骑着自行车走村串户为农民送贷上门。全新的人员,全新的理念,加上在乡村全面布局EPOSE机等现代信贷设施,海南农民基本可以做到还款不出村、贷款不出镇,享受到与城市居民一样的现代水平的信贷服务,告别贷款难。
中农办主任陈锡文在海南考察后说,海南的做法打破了农民贷款难的“铁桶”,实现了农村金融突围式发展。吴伟雄因此荣获2010年度中国农村新闻人物年度杰出人物。
“改革创新就像是一棵新生的幼苗,能否成功,就如同幼苗能否长大,它需要阳光雨露,需要理解呵护。如果说海南农信社改革这棵幼苗能茁壮成长并引人瞩目,该颂扬的不是我,而是中央的重视,这是阳光;海南省委省政府及人民银行、银监会等社会各界尤其是罗保铭省长不遗余力的倡导、支持和呵护,这些是雨露。我只是忠实践行了自己的职责而已。荣誉属于千千万万在平凡岗位上为我国‘三农’默默贡献的人们。”面对来自方方面面的赞誉,吴伟雄则如此沉静陈述。
一生为农建奇功
吴伟雄一说起“农”字,一脸的亲切,一脸的自豪。吴伟雄说,迄今为止他的人生经历可用一个“农”字来概括:出身于农民家庭,在农村读书,到农场劳动,赴农学院求学,毕业后下湖北龙感湖农场,到海南上罗牛山农场,建立农业上市公司,当过海口市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年过半百又承担起农信社改革的重任。
这份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履历中,包含着一个大学生甘当“泥腿子”的人生抉择,一个普通农场干部发展现代出口农业的果敢和坚毅,一个企业家辗转鄂粤琼三省、四次创业的勇气与艰辛,也包含着吴伟雄两获全国劳模,三次登上天安门国庆观礼台的光荣。
白手创业拓荒牛
海口农工贸(罗牛山)公司的商标是一头埋首向前的“拓荒牛”。吴伟雄说,“拓荒牛”把他的事业、抱负、目标、气质和心愿全部融合其间。他四次创业的传奇经历,为“拓荒牛”精神作了最好的注脚。
1977年,吴伟雄大学毕业回到了湖北龙感湖农场,成为一个“泥腿子”。在大湖之滨,研发出十几项科研成果,兴办了湖北最大的猪、鸭出口基地。初次创业成就了他的第一次“全国劳动模范”。
二次创业在上世纪80年代。为方便出口,吴伟雄把猪和鸭搬到深圳养,在特区建立了养殖场和出口基地,成为深圳有名的“猪司令”和“鸭司令”。
三次创业在1989年。吴伟雄在海南岛罗牛山农场建设起了海口“菜篮子”基地和全国第一家“菜篮子工程”上市公司,提供了两万多个就业岗位,带动12万农户致富,成就了他的第二次“全国劳动模范”。
2007年,已担任海口市副市长的吴伟雄,再次担当“拓荒牛”角色,担任新组建的海南省农村信用社联合社理事长、党委书记,三年时间把一个全国质量最差、风险最大、最后一家改革的农信社,变成存贷规模翻两番以上、扭亏为盈、不良率下降和资本充足率提高等重要指标进步度连续两年全国同业排名第一的农信社。是为第四次创业。
三十年不改系农情
不管何时何地,不论自己处什么岗位,每当农民出现紧急状况,吴伟雄都是直接扑向第一线。
2004年某日凌晨5点,时任海口市副市长的吴伟雄接到了一位菜农的电话,告知其车辆在外省因刮碰被交警扣留,一车瓜菜即将坏掉,菜农试着拨通了市长接访日留给自己的电话。吴伟雄挂下电话,与对方交警取得联系,以副市长名义担保接受处理,取得对方同意后采取了临时措施解决好此事,菜农避免了损失。
2010年10月上旬,海南遭遇历史罕见的强降雨灾害。吴伟雄取消休假,在10月6日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全省农信社抗洪救灾工作,并及时筹措13亿元信贷资金投入抗灾。10月7日晚上,他给全省受灾最严重的海口、文昌等5个市县党政主要领导打电话询问灾情,表示农信社将及时提供紧急救灾贷款支持救灾。同时,他又给19个市县联社理事长打去电话,要求各市县联社积极支持抗洪救灾,确保救灾贷款以最快的速度发放到位。
最讲诚信是农民
吴伟雄逢人便讲,农民最讲诚信。过去贷款难收回,是因为银行放贷时让农民花了冤枉钱。只要银行不抽农民一根烟,不喝农民一口水,不拿农民一分钱,保证贷款能收回来。正是基于“农民最讲诚信”这一理念,一个全新的小额信贷模式在海南悄然诞生。
2007年博鳌亚洲论坛年会上,海南省委副书记、省长罗保铭和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穷人银行家”尤努斯教授“拉钩”约定,引入格莱珉小额贷款模式。并要求学习尤努斯的精神,借鉴格莱珉的方法,探索符合国情的小额信贷模式。吴伟雄说,按照罗省长总体部署和要求,海南农信社通过试点,成功摸索出“2万以下,不需审批,7天到位”的小额信贷“琼中模式”。这一模式已经在全省推广,由500多名刚毕业的大学生组成的小额信贷技术员队伍覆盖了全省280多个乡镇,骑着自行车,走村串户为农民送贷上门,这个由清一色的大学毕业生组成的具有特色的“自行车上的银行”,有望彻底解决农民贷款难。
3年来,在省委省政府强力政策的支持下,在银监会和人民央行的呵护下,吴伟雄带领4000名农信社员工进一步创新小额信贷体制和机制,大力发展小额信贷业务,累放小额贷款39.5亿元,惠及41万农户,到期收回率98%以上,有效地解决了农民贷款难和金融机构放贷难问题。
他真心实意、真抓实干、真情投入服务“三农”,得到各级领导的充分肯定。海南省委书记卫留成赞扬“农民的笑脸就是政绩”;省长罗保铭称他是“拼命三郎”,说他带的队伍都能“真心真情付出,贴切有效服务”;中农办主任陈锡文用“果真如此,确实不错”八个字作了评价,特别强调“海南农信社打破了农民贷款难的‘铁桶’,实现了农村金融改革‘突围式’发展”;银监会主席刘明康高度评价“海南尤努斯”初现,表示由此看到了中国“草根金融”地平线上的一道曙光。
科技引领助腾飞
吴伟雄深信科技是生产力的哲理,重视用科技引领他的每一桩事业,先后荣获了十几项省部级科研成果奖。在入主海南省农信社之后,短短3年时间里,他就成功摸索出小额信贷“一小通”模式,获得省科技厅科技创新奖。科技成果的运用正是他每一次事业起步的基础和保障。
吴伟雄刚到海南时发现,因气候炎热,畜禽易中暑,业内认为不可能大规模高密度养殖畜禽。他不信邪,天天琢磨,发明了“水帘纵向抽风系统”,彻底解决了海南不能大规模高密度养殖畜禽的问题。
进入知识密集型的金融行业,吴伟雄对科技更加重视。上任之际就提出“科技引领”的口号,一系列金融科技基础项目逐步完工并成功运用,搭建了一个全新的科技平台。3年来,海南农信社相继上线反洗钱系统、大小额支付系统、通存通兑系统、电子商业汇票系统、代收代付系统、网上银行系统等28个系统,提高了统计分析、信息预警、风险监测、决策支持能力,达到现代商业银行同等水平,有效提升了农信社的核心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