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农民运作乡村NBA威名远播 受到胡锦涛接见

　　虽然是一位普通的农民，但在灵宝，梁金牛的名气很大。他左胳膊因患小儿麻痹症不能用力，但他“单臂投手”的盛名至今犹存。他是灵宝“农民 NBA”的当家人、多种篮球赛事的组织者，被誉为“民间的萨马兰奇”。10月16日，胡锦涛总书记在济南亲切接见了新中国体育发展60年来涌现出的优秀代表，而梁金牛是受表彰者中唯一的农民代表。

　　从1993年春节开始，梁金牛已经张罗了16届卯屯村“园林杯”篮球邀请赛，吸引了40多支外地球队前来参赛，观众人山人海。2003年春节，梁金牛借鉴美国NBA的打法，分8个赛区，采取主客场制，这项赛事至今已扩大为70多支农民队和市直单位参加的篮球联赛。最多时，一年的联赛进行760多场比赛，观众人数达20多万人次。

　　“单臂投手”名震乡村

　　一场篮球比赛，成就了梁金牛“单臂投手”的美名。

　　小时候患了小儿麻痹的梁金牛，左手及左臂萎缩，不能用力，但他从小喜爱体育运动，特别是篮球。上小学、中学时常常借着月光，在两根木杆支起的简易篮球架下苦练。

　　1968年，梁金牛从原灵宝县第一初中毕业后，任焦村公社卯屯大队文书，他是大队篮球队的主力。

　　灵宝曾被誉为篮球之乡，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当时的焦村公社95％的生产大队都有自己的球队，公社常常组织篮球比赛，仅靠右臂进行投球的梁金牛逐渐成了当地的篮球名人。

　　梁金牛很小的时候定下娃娃亲，可是后来岳父听说了他胳膊有毛病，恰好这时村上有场篮球赛，岳父特意跑到赛场上。他一看，梁金牛没什么毛病，球还投得那么好。

　　1970年春节期间，在焦村公社一个庙会上，卯屯大队和当时在灵宝颇有名气的县邮电局代表队进行了一场球赛。在这场比赛中，21岁的梁金牛单臂3分球连投连中，“单臂投手”的美名不胫而走。

　　1973年，在公社的一次比赛中，梁金牛所在的球队被奖了一台价值12元的半导体收音机，这在当时可是一件大物件，队员们欣喜若狂。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农村分田到户，渐渐地很少有人组织篮球比赛，篮球场上的身影越来越少。不能在赛场上奔跑的梁金牛感到非常失落。

　　“园林杯”篮球赛一炮打响

　　1992年春节期间，梁金牛和几个村民在一起闲聊时，谈到了举办篮球比赛的事儿。当时有人提议：第二年秋收，村中收获苹果达2500公斤的农户，每户拿出50元；收获苹果超过5000公斤的农户，每户拿出100元，用于第二年的篮球比赛，并成立了篮球赛筹备委员会。当时，由于梁金牛不但打得一手好球，而且能写稿，会播音，还可以出任裁判，他自然就成了组织者。因为当地盛产苹果，比赛定名为卯屯村“园林杯”篮球邀请赛。

　　1993年春节期间，首届“园林杯”正式开赛。

　　焦村附近40多支农民篮球代表队参加了比赛，灵宝、三门峡、义马甚至新密等地的农民和企业篮球队都应邀参加。

　　在比赛中，梁金牛将6支相对专业的球队划为甲级队，而将一般的农民球队划为乙级队，分两组进行比赛，两个裁判是梁金牛从灵宝市体委请来的。

　　如今，梁金牛仍记得首届邀请赛的盛况：参赛队员就有五六百人，比赛期间前来观看比赛的村民将赛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灵宝引起了轰动。

　　首届“园林杯”成功后，他把身心全扑在赛事上了。

　　受此启发，紧接着，焦村镇东仓村的“华冠杯”、西章村的“畜牧杯”、大王镇的“大蔬菜杯”、川口乡的“小康杯”等10个杯赛相继开办，梁金牛被争相请去做指导。这是他一生中最为惬意的岁月。

　　“农民NBA”火爆开打

　　然而杯赛多了，问题也出现了。

　　各村的杯赛都在春节期间举行，每年搞一次，然后一年就没动静了。另外，杯赛是邀请赛，花费大。

　　经常爱看体育频道的梁金牛，一次在看NBA比赛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借鉴美国NBA的一些打法，举办农民篮球联赛。

　　2003年，他开始筹备。他骑着自行车跑了几个乡镇的几十个村庄，发宣传单，进行多次“游说”，他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梁金牛把各村的篮球骨干分子吸纳为联赛“组委会委员”，他自己则被推举为“组委会主任”。

　　2004年农历正月二十三，“农民NBA”正式开打。梁金牛把3个乡（镇）的30多个村庄的球队分成8个赛区，采取主客场制。主客场比赛时间，分别定在各村庙会或集会的日子。

　　这场农民联赛，吸引了周围几十里的乡亲观看。场内兄弟同场竞技、父子同台献艺，场外母为子助威、妇为夫加油，场内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场外人的心。

　　这次联赛，卯屯作为一个赛区，一场三天的比赛花了11元。1元买了4个水泥钉，钉联赛的横幅；用5元买红纸、墨汁，抄写比赛章程，用2.5元买茶叶，供运动员饮开水用；用2.5元买蜂窝煤烧开水。

　　原灵宝市体委领导口头批准了梁金牛组织的联赛，梁金牛就把它叫做“灵宝市农民篮球联赛”。

　　“农民NBA”像模像样

　　2005年2月15日，梁金牛制定了《灵宝市农民篮球联赛章程》，使联赛更加规范和有序。章程中还设立了仲裁组、裁判组、财务组、后勤组、监督组和市场开发组等。

　　按照章程规定，各阶段、各赛区常规赛结束后，只计积分，待赛季全部结束后，按积分排出各赛区的名次；再由常规赛八大赛区的前两名、共16支球队分成两个组进行循环赛。最后以两个组的前四名共8个队进行总决赛。

　　除了对球队进行奖励外，还评出最佳赛区、最佳运动员、最佳教练员和最佳裁判员。另外，还有纪录奖和破纪录奖。对此，梁金牛颇为自豪，在一次比赛中，他大儿子所在的球队一共得了55分，而他儿子一人就投中了37分，获得了纪录奖，至今无人能破纪录。而34岁的石建堂当选第三届灵宝农民篮球联赛最佳球员。

　　章程中也对运动员资格和教练员、运动员、裁判员及其他人员应遵循的守则做了规定。

　　章程中特别注明“生活自理”。参加“农民NBA”的所有球员都没有报酬。经济条件好点的村，比赛期间会给全队每天补助三五十元，让队员们吃顿饭；条件差的队，球员只好自己掏腰包。

　　除了“园林杯”和联赛外，梁金牛还组织了一些庙会和集会期间的常规赛，影响甚大。

　　值得一提的是，在参赛的球队中，并不是清一色的男队员。还有两支平均年龄为60岁的夕阳红篮球队和几支妇女篮球队。

　　篮球赛改变了村风

　　众多的球赛也在改变着当地的村风。

　　带给焦村镇万渡村村委会主任杨建雄的感受是：“过去，一些人在家里闲着没事，打个牌喝个酒，有时还要出去闹事。有了联赛以后，村风明显好了。”“离开牌场到球场，不贪酒杯夺奖杯”成为当地农民的顺口溜。

　　在不少村民看来，球赛期间，农户家门口、公路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个人素质也提高了。

　　灵宝农村还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惯例：村民们选村官注重“体育情结”，在同等条件下，谁支持群众搞体育，村民就选谁！

　　球赛的魅力不仅如此，在当地，打篮球虽然不是为了找媳妇儿，但篮球打得好，就有可能找到好媳妇儿。

　　梁金牛告诉记者：“农村小伙儿谁不想找个好媳妇儿呢？要找好媳妇儿，你在球场上就得好好表现，不但球技高，更要讲赛风，守规矩。因为大家心里明白，球品也代表着人品。”

　　很多老头老太太也来凑热闹，其实他们是一边看球赛一边相女婿。过去有个参加农民篮球赛的小伙儿总是赛风不好，结果被停赛了一个赛季，接下来谈了几个媳妇儿都没成，原因很简单，主要是球风不正，让人看不起。

　　篮球打得好能娶好媳妇儿

　　为此，梁金牛在《灵宝市农民篮球联赛章程》中特别注明：“本赛季教练员，不得随意更改和调换；运动员号码，在一个赛季内不得随意改动。”他说，有人给姑娘介绍对象时，让她注意几号球员，你换来换去，人家姑娘咋相亲？

　　现在，梁金牛是国家二级篮球裁判，他的徒弟中有两个国家二级篮球裁判和十几个国家三级篮球裁判。

　　35岁的梁永利的婚姻最具代表性。身高1.50米的梁永利是一个篮球迷，作为国家三级篮球裁判的他在球场上的优势无人能比，他个子小体力好，在球场上来回奔跑也不累，有时来点滑稽动作，逗得大家开怀大笑，他成了球场上的活跃人物。邻村一位身高1.6米多的俊俏姑娘慢慢地看上了她，两人结婚时，梁永利已经32岁了。以球结缘，两人的婚姻在当地传为佳话。

　　经过多场激烈的比赛，球艺精湛的队员自然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卯屯村的冯军，今年26岁，是村里的主力后卫，也是国家二级篮球裁判。

　　冯军自小就喜欢打篮球，精准的投篮、充沛的体力，让他在篮球场上如鱼得水。这位小伙被邻村一位家境较好的姑娘看中，一打听，人也老实，女方便托人说媒，二人终结良缘。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小孩。

　　梁金牛为组织农民篮球赛事乐此不疲，为此他散尽家财，穷困潦倒。为了办篮球赛，梁金牛被免去村干部职务，他和新老村干部也陷入了长达十几年的复杂的纠葛之中。身为灵宝市农民篮球联赛组委会主任的他，没有一分钱的经费和报酬，孤军奋战的他苦苦支撑。

　　现在，为了谋生，60岁的梁金牛已经不能再进行艰难的平衡，他只得外出打工。作为国家一级社会体育指导员和国家二级篮球裁判的他，在灵宝无人能出其右。近两年来，随着他的离去，众多赛事日渐萧条，因为没有稳定的经费来源，“农民NBA”也面临着夭折。　记者 殷晓章/文图

　　为办球赛自掏腰包

　　第一次办“园林杯”时，因为没有经验，开支较大，包括发奖品、招待在内，花费了一万多元。

　　各村的杯赛多了，隐忧也出现了。由于没有统一的管理，各村杯赛的奖品互相攀比，水涨船高。梁金牛向市体委建议：下一次杯赛前，各村开个联席会议，要避免不正当竞争。体委领导支持了梁金牛的建议。

　　攀比之风得到了遏制，而让群众继续捐资吧，不是长久之计，也违背了不给群众添负担的初衷。从1997年开始，梁金牛尝试走市场化道路。

　　他们成立了卯屯村体育协会和卯屯村体育产业开发公司，在比赛间隙，让人手举写着上述名字的两面红旗在赛场上走几圈。聚集的人多了，市场形成了，就会吸引做广告的。从1998年到现在，陆续有企业赞助“园林杯”，但是赞助范围仅限于提供一些奖品和运动衫。

　　梁金牛名为灵宝市农民篮球联赛组委会主任，但没有一分钱的报酬和一分钱经费，有时带着球队到外村比赛，他要负责车费，还要管饭。下边帮忙的人买东西要找他报销，而他只能自己掏腰包。比赛后别人各干各的事去了，而梁金牛还得筹划一个接一个的赛事和拉赞助等诸多繁杂事务。

　　上世纪90年代初，梁金牛全家的收入靠几亩苹果园，随着树种老化和苹果种植面积越来越大，现在，他家的苹果园已经不值钱了。

　　借钱给队员发奖品

　　“农民NBA”开打后，梁金牛还得为奖品操心，即使有企业冠名赞助，人家也仅提供奖品。虽然规定所有参赛者都是自己解决食宿，裁判也是义务的，但是还有其他一些费用。急需用钱时，他就一次次地上两个儿子那儿拿。

　　焦村镇武家山村的村主任赵革民是本村球队的主力队员。他们队是第一个报名参加梁金牛组织的联赛的。2004年9月1日，联赛在武家山打常规赛时，赵革民代表村委会捐了300元，这是联赛组委会收到的第一笔捐款。梁金牛把它用作买锦旗的经费，“哪个队得了名次，就把锦旗挂在哪个村委会，村干部们脸上有光，对篮球联赛也会更加支持了”。

　　2006年暑假期间，梁金牛在焦村镇体育广场组织了一个月的篮球对抗赛，吸引了附近乡镇和县直单位几十支代表队参加，每场观众达数千人。最后由 6支男队和4支女队打循环赛，决出名次。眼看循环赛就要结束了，手里没钱的梁金牛犯愁了：从7月18日到8月18日，打了一个月，总得给人家发点奖品吧。

　　最后，梁金牛拨通了灵宝市一个经营体育器材老板的电话，这位老板和梁金牛熟悉，梁金牛让他准备10个篮球、并让他定做10面锦旗，最后作为奖品发给10支代表队。一个月的篮球对抗赛终于落下了帷幕，而这1000元钱到现在他也没还。

　　出去开会借儿子衣服穿

　　距灵宝市区不到十公里的卯屯村有2400多口人，25年前，“中国农村篮球第一村”的美名就是从这里诞生的。

　　现在，村里能打球的男女有500多人，上至五六十岁的老人，下至青年小伙。

　　提起梁金牛，村中很多人都竖起大拇指。一位村民告诉记者：“老梁在家里经常看体育频道，对篮球太痴迷了，有时他忙得连家都顾不上了。”

　　但是对于梁金牛今天的状况，又颇多同情。

　　梁金牛的家是1982年盖的4间老瓦房，有两间房子漏雨，其中一间房子屋顶有一个大洞，下雨时，下面用一个水缸接着。

　　梁金牛的两个儿子都是村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他们的经济条件也一般。梁金牛的二儿子说：“一提起我父亲搞体育我就心酸，穷得出门没衣服，老了还得给人家看大门。”

　　2004年，梁金牛要到郑州参加表彰大会，而他却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今年10月初，灵宝市教体局通知梁金牛赴济南出席新中国体育发展60年来涌现出的优秀代表表彰大会。

　　以前，梁金牛经常出席省、市的一些表彰会，2007年8月14日，河南省体育代表团在北京举行的“全民健身与奥运同行”新闻发布会上，他还做了典型发言。

　　这次，大会要求出席的男士着深色西服、浅色衬衣并系领带。灵宝市教体局给梁金牛1000元钱，让他买衣服。梁金牛舍不得花，仅掏了200多元钱买了一件浅色上衣和一双皮鞋，借二儿子的一身西服，又借别人一条领带出席了表彰大会。

　　梁金牛告诉记者：“胡总书记在与我交谈时说，农民现在富裕了，需要健康有益的文化活动，今后要继续好好工作。听了这些话后，我感到是莫大的荣誉，所有的苦和累都烟消云散。”

　　与村干部的复杂纠葛

　　受委屈时，有人大肆宣泄，有人则压在心底默不作声，梁金牛属于后者。

　　开始筹备第一届“园林杯”篮球赛时，卯屯村“两委”对此非常支持。村主任广播通知几十名有实力的农户到村委会开会，号召大家踊跃捐款。

　　赛事整整筹备了一年，所需费用由本村富裕户及喜爱篮球的村民捐助，梁金牛也捐了300元。在筹委会里，梁金牛是唯一的村委委员和党员，也是村委会里唯一懂得并喜爱篮球的人，所以由他牵头组织。

　　据媒体报道，筹备期间，有人半开玩笑地对村干部说：“某个有金矿的村，村里的矿委会夺了村委会的权，你们可得小心卯屯的筹委会也夺了村委会的权呀！”这句话令村干部们心里五味杂陈。

　　1993年正月初六，第一届“园林杯”球赛全部比赛结束，正月十四，梁金牛被镇党委宣布免去村委委员职务。

　　梁金牛不服，四处反映情况，包括村干部的经济问题。上级来人调查，将“两委”所有干部予以撤职。然而继任的村干部，对梁金牛也有了疑惧之心。

　　卯屯成了“灵宝体育第一村”后，梁金牛从上面跑来20万元资金改造村里的旧球场，又新建起一座带有看台的硬化球场，并建起了文化体育活动中心；他的威望越高，村里一些人对他的提防也越强烈。

　　到了2003年筹备联赛时，梁金牛与卯屯村干部彻底决裂。

　　据梁金牛介绍，2004年4月5日，三门峡体育工作现场会要在卯屯村召开，因为这几天卯屯正逢庙会，有3天球赛。村领导不高兴了，问梁金牛，上面怎么知道我们村有球赛？

　　2005年4月24日，河南省体育工作现场会又要来焦村镇召开，梁金牛希望他们能来卯屯村，但卯屯村不逢庙会，观众没有保证。结果，这个现场会就放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可是，村里有人又说他胳膊肘往外拐。

　　“农民NBA”基本停滞

　　梁金牛载誉归来后，又过起了给人家看大门的日子。

　　2006年1月3日，就在篮球联赛总决赛前5天，梁金牛的前妻突发脑溢血去世。

　　梁金牛说，前妻在世时，他大部分时间外出搞体育，家里有前妻顶着。家里缺粮少钱了，就让前妻到两个儿子家拿。

　　前妻走后，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老伴。为了挣钱养家，去年，他和老伴给灵宝市一个家属院看大门。两个月前，又被人介绍到灵宝市体育馆内看大门。两个人一月合起来仅几百元工资。

　　梁金牛离家后，在他的遥控指挥下，一些赛事在断断续续地搞，因为缺资金，“农民NBA”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2004年，梁金牛到省里参加了“社会体育指导员资格培训”，并获得了一级资格。“社会体育指导员”是在群众性体育活动中从事运动技能传授、科学健身指导和组织管理工作的人员。河南全省参加此次培训及资格考试的100多名学员中，仅他一人是农民。

　　作为民间自发组织的篮球赛事，以前，他也尝试着向主管部门申请经费，有关部门对他的举动也大加赞赏，但是每次申请都是石沉大海。

　　这次，从山东载誉归来后，梁金牛受到了当地政府的热情欢迎，三门峡市奖给他2000元钱，灵宝市奖给他一辆自行车，焦村镇政府也送来了500元奖金。这仍无法改变他的窘境，老家的房子要修缮，欠人家的钱要还。

　　梁金牛最看重的是胡锦涛总书记和他握手时的合影照片，现在，他正在让人做镜框装裱，要悬挂在这间几平方米的栖息之地。

　　现在，梁金牛最大的愿望是，一个月能给他几百元，他也不用看门了，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农民体育中去。

　　梁金牛的孙儿已经快4岁了，他给孙儿买了一个小篮球、做了一个小篮球架，让大儿子把篮球架钉在墙外，让孙子练投篮。不知什么原因，大儿子现在也没安装。“我希望孙儿将来还从事体育工作，但要有工资保障，不要像我这样做业余的，弄得穷困潦倒。”结束采访时，梁金牛说。（殷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