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人大代表、广西田园生化股份有限公司科技工作者罗金仁认为,随着土地流转的深入推进、种植大户崛起,农事服务主体已经发生改变,尤其是农药行业,对当前以零售商为基础建立综合农事服务组织非常看好。记者就此采访了罗金仁代表。
《农资导报》:请问您这次带来了哪些建议?出于什么考虑?
罗金仁:这是我第一次当选全国人大代表,我带来了《关于扶持建设综合农事服务组织》的建议。我觉得农事服务组织对提高农民收益非常重要。买种子要找种子公司,买农药要找农药公司,农技服务要找农技公司,很零散。各个环节也都追求利润,农民种植成本很高。如果集合起来,就会降低成本。所以我提了这个建议。
生产和流通企业也要加入到农事服务组织中来,这是实现转型升级的必然。拿农药来举例,以前农药是企业生产,通过批发商、零售商环节到农户手中;现在基本上零售商没什么生意了,如果不做综合服务,农药就卖不动了。湖南的水稻生产最明显,零售店基本上没有生意,农户直接从批发商或者厂家买药,或者让别人帮忙打药。这几年农药市场的变化特别大。
《农资导报》:有人说2018年是农事服务的“井喷”之年,您怎么看?
罗金仁:不仅仅我,我们公司、农药行业都认同这种说法。一是服务对象变了。现在很多地方,像山东、河南、河北等地土地流转比例都超过百分之七八十。仅有几亩地的小户基本找不到了,往往都是流转五六十亩地的种植大户,他们更需要农事服务。二是服务主体也在变化。像广西田园这样的企业农药产品比较成熟,而打药设备发展也很快,比如植保无人机。土地流转之后,如果还是背个喷雾器肯定不行,现在一个高效设备能顶十来个劳力。
《农资导报》:您觉得企业与农事服务组织相比,谁更有优势呢?
罗金仁:农事服务一定要本地化,企业就是给这些服务组织提供条件,比如提供产品、设备,提供技术服务,也可以提供资金,但企业不能自己去做农事服务。一是因为中国很大,各地都不同,服务需要本地化。二是农民自身的局限性。举个例子,我们生产的农药不要求效果100%,这也不科学。把所有的虫子都打死,成本肯定很高,也不安全,一般效果是90%~95%。如果你是外地人,可能农户就会说:“这农药效果不行,还有虫没打死,你要赔我。”在业务以及用人上,都需要本地化。另外,很多零售店的技术人员适合做这样的服务。所以,现在农药行业都不是开连锁店来服务的,都是在当地找合作者。
《农资导报》:您如何看待生物防治?有什么现实问题?
罗金仁:生物防治肯定是一个好的方向,但是,生物农药需要规模化之后才能发挥更好的效果。比方赤眼蜂,如果只有一二十亩地,赤眼蜂放上去就飞走了,根本看不出效果。土地连片才能体现综合效应。
微生物农药性价比可以,但可能存在北方适用而南方不适用的问题。因为南方田里可能有多种微生物,如果用的微生物不能成为优势种群,就无法发挥作用。还有一点,微生物农药是活体,包装之后怎么激活等还是有门槛的。所以,生物农药体现的是综合效益,不是防治之后立马见效。化学农药肯定防治更快、效果更好。
□本报记者 熊鹤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