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郑红艳

采访手记

常听中国磷肥工业协会会长武希彦在各种场合对瓮福进行褒奖：无论是技术创新，还是盈利能力，瓮福都堪称中国磷化工的先锋企业。的确，无论历史的五大磷肥基地的发展实绩，还是现实的度过金融危机的能力，瓮福都很出色。

瓮福为什么可以做到？瓮福的发展路径对行业的启示是什么？

记者认为，最核心的就是瓮福处理好了“强”和“大”关系。“光‘大’避免不了死亡的威胁，只有‘强’了，‘大’才有意义。中国磷复肥产业，当前面临的问题就在于此。我们的产能、产量都实现了飞速的跨越，但是我们的国际竞争力还不强，这是未来需要解决的。”何浩明董事长的一番话给记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中国磷肥产业近二十年的发展，可谓天翻地覆。”瓮福（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何浩明说， “然而，中国磷肥工业小、散、弱的格局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中国磷肥工业如何进行结构调整、如何抑制产能膨胀、如何进行技术创新和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

中国磷肥工业未来的发展之路是什么？记者近日就这个问题采访了何浩明。

技术创新：技术创新是一个企业的生命，一定要不遗余力地进行技术创新。

“我是2001年1月20号来瓮福就职的，当时是瓮福最困难的时候，职工工资都发不下来，欠了几千万。”何浩明回忆起往事。“2003年债转股完成，企业才算走上正轨。”

然而，现实沉重生存问题如何解决？瓮福的选择是“盘活资产、技术创新！”在当时异常艰难的情况下，瓮福发挥资源优势，力主投资第二套磷酸装置，磷酸产能一下子达到60万吨。“2002年我们就扭亏为盈。”何浩明说。

接着，瓮福在技术创新上开始了更加艰难的探索与跋涉。

“我们的方向就是引进＋自主创新。”何浩明说，“买国外的先进技术并不丢脸，因为开发的路太漫长了，引进可以让我们走得更快。”

当时以色列的磷酸净化技术是最先进的，于是何浩明亲自牵头，参与谈判。谈判整整持续了8个月，终于成功。“现在我们的净化技术比他们还先进。”

为了在技术创新上领先，瓮福除了放眼国际，大力引进外，还开始了与高校、设计单位的合作。2009年瓮福获得各项专利技术达218项，平均一天半一项。其中有十几项处于国际领先水平。

“现在无论是采矿、选矿，还是磷酸净化技术，我们都可以毫无愧色地说，我们可以傲视全球！”

技术的领先让瓮福开创了中国磷化工的技术输出时代，目前瓮福已成功承接了沙特曼阿顿1200万吨磷矿选矿项目，同时为澳洲昆士兰磷矿及磷加工项目提供技术服务。

“从2001年到现在，瓮福在装置上投入加起来不到10个亿，但是瓮福销售收入却以年30%的速度增长，2008年我们的销售收入就过百亿。凭的是什么？技术创新！”何浩明十分开心地说，“现在我们的设计能力可以和世界一流的设计院相媲美。”

据何浩明介绍说，目前瓮福每年投入3个多亿用于技术研发，远远高于很多世界500强企业。

结构调整：结构调整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它包含着许多方面，不只是产品结构的调整，还有销售收入结构的调整。

2003年，瓮福开始结构调整。当时提出了“精细化、资源发展、低成本扩张”三大战略。这个决策决定了瓮福未来几年快速发展，对于瓮福平稳度过金融危机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

“调整结构，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它不只是指产品结构调整，还有销售收入结构的调整。”何浩明说，“从全球企业发展史来看，靠产能发展最终都已走到尽头，存活下来的企业靠的都是结构性利润。”

正是基于这种思想，瓮福选择了一条非线性扩张之路。

早在2004年，瓮福就提出了“肥化并举”的发展之路：以化促肥、以化养肥，大力发展精细化工。

“我们也要跳‘农’门！”何浩明笑着说，“做化肥我们从来都没有过赚大钱的喜悦，但是化工和贸易满足了我们这个夙愿。目前我们不到20%的化工产品实现了几乎50%的利润贡献率。过去我们只知道用磷矿石做肥，但是现在通过技术研发，我们知道了矿石还可以做电子级的磷酸，可以让一吨磷矿石的收益从不到1000元上升到2400元。让资源的价值得到极大提升，这才是真正的结构调整！”

据何浩明介绍，2009年瓮福的销售结构构成是：化肥49.5%、化工19%、贸易31%。“十二五期间，我们要实现销售收入300亿元，化肥、化工、贸易各占三分之一。这样我们可以让化肥板块更加稳健，为社会作更大贡献。”

何浩明认为，当前中国磷肥产能严重过剩的最大症结就在于没有处理好这个关系，一味地线性膨胀，导致了现在这种结果。

循环经济：宇宙没有废弃物，是104种元素构成了我们这样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因此我们也要建立这样一个理念，即追求物质在自然界中的管理，把每种物质的功用发挥到极致。

基于这种思想，瓮福在资源利用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目前瓮福自主研发的新型捕收剂和反浮选工艺，通过尾矿再选，使资源回收率超过90%；通过氟、碘等磷矿伴生资源的回收利用，实现了我国磷矿山的无废害开采；更为重要的是对于世界性难题的磷石膏开发利用也取得突破。

“我们一定要发展循环经济、建立环保产业，把每个元素都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产品。”何浩明说。

目前瓮福的磷石膏利用率即将达到63%，远远超过国家标准。

据何浩明介绍，目前瓮福的磷石膏开发利用分为三大板块：一是将磷石膏分解，做成硫酸铵和氧化钙，这个每年消耗80万吨磷石膏；二是瓮福投资4.3亿元新上了一套装置，从磷石膏中提升硫酸，每年消耗磷石膏150万吨，生产出60万吨硫酸；三是与水泥企业联合开发建材，这个消耗的磷石膏很多。

因此，目前瓮福基本实现废水零排放，成为当之无愧的绿色化工企业。

“随着中东、北非等地磷肥工业的快速发展，以他们拥有的资源条件来看，我们将面临着非常残酷的市场竞争，如不想办法找出路，顶多三年的时间，我们肯定会死掉。所以光‘大’是没有用的，一定要让自己‘强’起来！这才是科学发展观。我们应该从行业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想办法提高中国磷肥工业的竞争力才行！”何浩明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