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津县普兴镇袁山社区的秸秆沼气集中供气站里,高大的发酵罐和储气罐并排而立,每天,从这里源源不断送出的沼气,为袁山社区150户村民带来“零排放”的清洁能源。
这个供气站是全国16个示范项目之一,项目由中央示范项目资金投资240万元。示范的目的不仅是为农民带来方便实惠,更重要的是要推动农村节能减排发展。
毫无疑问,推广秸秆气化等新型能源技术,让难以处理的秸秆成为村建设的新“气田”,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但从目前利用秸秆集中供气的市场化操作来看,难度依然相当大。面对难题,成都正在新津、双流等地开展秸秆集中供气试点,针对技术、管理、成本等多重障碍,艰难求解。
技术坎:冬季遭遇气紧
这些天,普兴镇袁山社区秸秆沼气集中供气站的工作人员又在为即将到来的寒冬伤脑筋。由于工艺上的局限,一到冬季,供气站就会遭遇 “气紧”,直接影响到村民的用气,“就只能烧烧开水,没法洗澡了。”
目前,利用秸秆的集中供气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以袁山社区为代表的秸秆沼气集中供气,另一种是以双流县丹土村、石庙村和二郎村为代表的秸秆气化,即由秸秆热解还原来生成可燃气体。“相对于秸秆气化,秸秆沼气的热值更高,同时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零排放’能源。”成都市农委农建处处长殷小伟比较。
然而,这两种方式都存在“技术难题”。由于秸秆沼气对温度依赖较高,冬夏季出气量存在明显差异,一到冷天就只够烧烧开水了。而脱胎于热解还原工艺的秸秆气化,则又存在“焦油难以处理”这个“硬骨头”。
要大规模地发展秸秆集中供气,必须突破技术瓶颈。殷小伟说,为了解决冬季“气紧”,他们通过研究把发酵罐的加温层从5厘米增加到了15厘米,以增强保温性,同时还借助热水管道循环加热等方式为发酵罐“加温”。
效益坎:“收支平衡”有点难
根据新津县物价局核准,袁山社区的村民使用的秸秆沼气每立方米只需1.5元,比天然气还便宜3毛钱,这样一来,“村民得到了实惠,积极性很高。”不仅如此,政府还免费为村民铺设入户管道,甚至补贴购买部分灶具,平均下来为每户村民投入资金达1万元。
而这一切的背后,却是集中供气站的贴本运行。“经测算,用户需要达到300户,才到收支平衡的临界点。”殷小伟说。
这样的问题不仅存在于袁山社区。丹土村、二郎村气化站自2010年投入使用以来,用户未达饱和,处于亏损状态;石庙村气化站在2009年小有盈利,但之后由于成本上涨,也无法维持盈亏平衡。
“双流当地的油菜杆很多,而气化站大量需求的小麦杆和谷壳却不足,需要从别的地方运进,其中运输成本是个大问题。”
除了运输。秸秆的收集和储存,人力成本,基础设施等,都在“联手”将每立方米秸秆气的成本推高。
“要从根本上降低成本,首先还是要改进工艺。”殷小伟说,秸秆的收集方式也值得进一步改进,“比如说,建立专门的秸秆收集专合组织,降低秸秆收集成本。”
此外,袁山社区的集中供气站也在尝试以“秸秆换气”的方式,降低秸秆收集成本。
管理坎:建设好了谁来管
政府花大钱给村上修了集中供气站,管道铺到了农民家门口,新的问题接踵而至:谁来对气化站进行管理?如何管理?
集中供气站因管理不善而陷入僵局,在国内已有先例。2010年,北京大兴榆垡镇准备推动西瓮各庄秸秆气化项目实现三村联供,却遭遇协调不力;同时,由于村民因建房乱改气站管道,造成管道受损,项目被迫停止运行。
村管气化站,缺少人手、人员文化水平、劳动能力不高、维修也存在困难。对集中供气站的经营管理,成都一直在思考和尝试。2006年建成的石庙秸秆气化站就采取了全新的公司化机制,以用户缴纳的入户集资款为基础,组建石庙秸秆气化有限公司,农户由用户变成股东。这样一来,不仅积极发动了村民自筹基金,还增强了秸秆气化公司运行的透明度,形成了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长效机制。
同样,在袁山社区,也由村上成立了物业管理公司,负责对集中供气站的日常管理,接待村民来办卡、买气;同时聘请专业的技术人员,对气站和管道进行维护,“就是要让他们自负盈亏,实现自我管理。”殷小伟说。
据了解,成都已全面启动集设施设备维护和综合利用技术指导为一体的沼气物业服务体系建设,在部分沼气建设相对集中的乡镇和村,成立了沼气物业管理站等多种物业化管理服务模式,开展沼气建后管护、配件维修等后续管理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