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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

网友投稿  2017-12-19  互联网

二伯母    农村新报讯 湖北武汉 蔡先进

    小雪时节,二伯母去世了。二伯母是当天下午因为不忍病痛的折磨、害怕拖累女儿女婿,过量吞服药物去世的。
    随着二堂哥、二伯和二伯母相继去世,二堂哥家彻底瓦解了。
    二伯母有许多让人怀念的地方。
    二伯是一把白案好手,曾经给多家企业食堂当过厨师,会做白净温软的包子馒头。也许是受了二伯的熏染,二伯母居然也会做发粑(一种面食)。二伯母做的发粑成为我儿时的一段美好温馨的记忆。
    那时,我家尚在农村,离二伯母家不远,吃过晚饭,天色尚早,我经常光顾二伯母家,因为她家晚上经常做发粑。那时候,发粑是鄂东农村的一种时髦的吃食。做发粑之前,必须预备一团“老面”,“老面”的优劣决定发粑的质量与味道。等到“老面”充分发酵,拌上面粉,搓揉均匀,搓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球状,用不了三五个小时,球状便会膨胀,体积差不多增大一倍,就可以下锅蒸了。用一个木制的隔栏在锅里分成两层,上面蒸发粑,下面煮上老黄瓜汤。吃两三口酥软香喷喷的发粑,喝一口浓浓的黄瓜汤,是我儿时最高的物质享受。二伯母见了我们小辈,脸上总是笑开花。那时候,我吃过晚饭,到了二伯母那里,还能够吃两个香甜可口的发粑,直撑到肚皮滚圆。我至今仍对二伯母那一手发粑技艺惊羡叹服。
    我家是我七岁那年搬进小城的,在城里度过了自己的小学时光。记得每逢暑假,我都要去二伯母家住,有时候陪二堂哥下乡卖菜瓜,有时候坐在三个弹子装成轮子的简易三轮车上,从高坡上往下滑行,那种感觉真是舒爽极了。我是在二伯母家学会骑自行车的。夏日夜晚,二堂哥常常搬只竹床到屋后的堂哥家去看电视。看完电视,睡在凉爽的竹床上,就着凉快的夏日清风,或是二堂哥频频摇动的蒲扇,我进入甜蜜的梦乡。
    进了火葬场,看着二伯母的遗体徐徐进入火化炉,瞬间腾起一团烈焰,火化炉的铁门旋即关闭……一群女人哭得涕泪横流,少数男人也止不住留下眼泪。三堂姐读小学的女儿捧着骨灰盒茫然无助而动情地抽泣,两个瘦弱的肩膀忽高忽低,她是二伯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外婆去世了,她再也不能依偎在外婆温暖的怀抱里撒娇了。
    夜深人静,不由想起二伯母的一颦一笑,想起她做的发粑,唯一记住的是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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