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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走了,我也要走了

零零社区网友  1970-01-01  互联网

年走了,我也要走了    农村新报讯 湖北天门 丁国梅

    元宵节到了,年就走了;年走了,我也要走了。
    出发前,妈妈把各种腊货往我车上搬。我说:“这些东西城里都买得到,吃不了也是浪费。”妈妈自顾自地搬着东西,说了一句:“听说今年有三百八十多天,稀奇了,唉!得推迟二十多天过年呢!”
    老话说,大人望种田,小孩望过年。妈妈之前是最怕过年的,本来就紧巴的日子还要挤出钱来办年货,腊月二十几就开始打花饼子,切麻叶子,炒花生瓜子,再称几斤杂糖。我们望过年,其实就是望这些。
    妈妈总是把这些东西用一个大塑料袋装好,放进一个高大的木仓里,那木仓下面装着稻谷,上面放着过年的各种吃食。
    我们家兄弟姐妹多,我们天天“如狼似虎”地惦记着那木仓。木仓上有一把锁,钥匙只有妈妈和大哥有。妈妈有时看到我们馋,便打开锁,笑着说:“吃吧!过年铆劲儿吃,你们是过节,妈妈是过劫哟!”
    前些年父亲走后,母亲一直孤独地守着家乡的老屋,每天就盼着过年时孩子们回来喧闹几日。元宵节来临,就意味着她的一群孩子马上就会和鸟雀一样,一拍而散。
    望着日渐衰老的母亲,我拿出一千块钱塞给她。她跟我推搡半天,不肯要,说政府一个月给大几十块钱呢,根本用不完。最后拗不过我,还是拿着了。
    我握着她的手,枯瘦冰凉。她的右手食指终年缠着两处胶布,说是总是裂口子,但不疼。我知道其实那裂口是茧子增厚后裂开的。母亲一生勤劳。她的口头禅就是: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必须干活。
    母亲已经八十岁了,我和母亲的每一次告别,都有可能是永别。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怕她看见,我立刻钻进车子说:“您回去吧,我争取五一节再回来看您。”说这话时我一直没敢回头。
    车开出村口,儿子跟我说:“对了,妈妈,今天早晨外婆给了我一个红包。”儿子说完兴奋地打开一个鼓鼓的红包,“有两千块呢!”
    回过头,看见母亲佝偻着身子还站在寒风中望着我的方向。我抹抹泪水,狠心一踩油门,车飞驰而去,离母亲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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