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米香 农村新报讯 湖北云梦 曾海波
回村路上,道路两旁树木葱茏,风吹起层层稻浪,几只麻雀在稻田上空飞来飞去,一派丰收的喜悦景象。 稻田里,一台大型收割机正在作业,转眼间一片片金黄色的稻子,就剩下光秃秃的稻根,沉甸甸的稻穗变成稻粒装进了麻袋,稻秆被粉碎还田,用来增加土地肥力。 81岁的贵福堂伯,身体健旺,他告诉我,现在用收割机割10分钟,就能完成过去三四个人收割一天才能完成的农活,而且每天单机作业三四十亩,服务也周到,深受乡亲们的欢迎。 从田地里回来,堂伯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等他接完电话,我说:“伯爷,你什么时候买了手机了?”堂伯说:“这是八十大寿的时候,二孙子给买的,一个月只收20元钱话费。” 堂伯让我多住几天,回城时一定带上几袋新米,他笑着说:“ 新米在市场不难买到,但吃新米饭,喝新米粥,在老家更能体会新米的香甜。” 打开新米袋,一股天然的米香扑鼻而来。新米粒粒饱满,米头呈现乳白或淡白色,如同漂亮的姑娘戴着白帽那般好看。 做新米饭粥,用的是大铁锅,烧的是煤球。先将锅中的米掺等量的水煮沸后,再掺点生水,然后用筲箕滤饭。从锅里一瓢瓢舀至筲箕,米饭堆起一垛白雪。筲箕下面米汤过滤,锅中的米不全捞尽,留些煮粥,煤炉口封闭一半,燃起的火温顺,不易将饭烧糊,将锅巴烧黑。稀粥煮开后,退火,将炉口封死,一锅新米粥粘稠诱人。 父亲这一辈只剩伯父、幺叔两人,后辈繁育有十多家,人多,吃饭别提有多热闹了。新米饭雪白,用白瓷碗盛上一碗,饭与碗融为一体,如同白玉雕塑的小山,天然脂香充盈在米饭表面,口感细腻。新米饭疏爽,不像糯米、晚稻米那样糍性重,嚼起来粘牙糊口,它裹挟着阳光的味道,唇齿之间鲜香弥漫,那是丰收的喜悦。盛在碗里,浓浓香味,扑鼻而来,嚼在嘴里,糍软鲜嫩,韵味绵长。面对如此米饭,不要菜也要吃它两碗,如果配上老家刚出园的丝瓜、豇豆、青菜,更加胃口大开。 新米锅巴粥,黄澄澄的,嚼在嘴里,如麻花一般脆口。把锅巴叠成卷儿,如同油酥的春卷;捏成团儿,如煮熟的蛋黄。新米粥稠,稠如豆奶。粥面布着一层薄薄的粥皮,如同府河里的一层薄冰,是粥之精华,米之精华,老家长大的人,喝粥不亚于喝牛奶、豆浆。乡亲们喜欢用青菜汤拌新米粥喂养婴儿,孩子们吃了这些,一个个长得胖乎结实,少见病痛。 亲戚们热情地留我住一阵子,将新米饭吃个够,将新米粥喝个足,我的心情格外舒爽,承诺春节再回来。 夕阳西下时离村,大片的晚霞燃在天际,田野是那样质朴和静谧。路旁几蓬杂草野花,开得洋洋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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